“很多,我担心很多事情。我不能在我的下半辈子里一直在担心你什么时候又会从黑暗的角落里猛地扑向我。”
“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可能就已经这么做了。希维克先生,当时这儿只有我和你,我本可以轻松地将你制眼,然后拿走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把盒子和资料给我,别再盘问我什么了。”
“基蒂,假设是我闯入你的屋子?你又会对我怎么样呢?”
她不说话了。
“你刚才告诉我的不起作用。如果你仍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强硬了,“我只得粗暴一点了。”
她轻蔑地抿紧了嘴唇。
“好吧,是你自找的,”尼洛打开接收器,朝里面大声叫道,“皮特。”
“不,我是皮特的木克,”电话里有声音回答道,“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你能转告皮特,说尼洛遇到了一件大麻烦,要他立即到我的车店来一趟吗?顺便从蜘蛛党带个壮实点的大力士过来。”
“尼洛,是什么样的麻烦?”
“关于当局的,情况还很复杂呢,我不能多说了。我想,这条线也许已经被窃听了。”
“好吧,我会转告皮特,”木克挂断了电话。
尼洛离开大豆袋子,又回到了工作台。他生气地把基蒂的二手车扔到了一边。“你知道真正让我生气的是哪点吗?”他终于说道,“你根本不需那么费劲地在这儿卖弄你的魅力,骗我说和我一块儿住,然后再来偷那个该死的盒子。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尊重我,甚至你也根本不需要去偷什么东西。你只需要对我笑笑,轻声地问我要,我就会把盒子给你玩玩。我不看多媒体节目,我也讨厌那东西。”
“情况紧急,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调查或侦察了。我想你应该立即给你的流氓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其实是你弄错了,叫他们别来。”
“你准备认真和我谈点什么了?”
“不,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吧,我们等着瞧。”
二十分钟后,尼洛的电话响了,他小心地拿起电话,把屏幕关闭了。是城市蜘蛛党的皮特打来的:“尼洛,你的门环在哪儿?”
“噢,对不起,刚才不想有人打扰,所以我把它卷了起来。我马上把店降下来,”尼洛按了控制动开关。
门一开,皮特马上跳了进来。他是个大个子,但却瘦长得象个登山运动员,露出一双黑黑的胳膊和小腿,脚上是一双又大又尖的跳远鞋。他穿着一件满是夹子和钩扣的无袖紧身皮衣,挎着一个背包。黑黑的左脸颊上,短发下面还有六个栩栩如生的纹身。
皮特看了看基蒂,用细长的手指取下眼镜,再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又带上眼镜,“哇,尼洛。”
“嗯。”
“我从没料到你会作出这样恶心和变态的事情。”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皮特。”
波特走到门口,蹲下身,把另一个人也拖进了店里,她穿着件残旧的调温夹克和长而宽松的便裤,脚上是一双一侧有拉链的靴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绿色钟形女帽下面是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嗨”,她伸出手,“我叫梅贝儿,以前没见过面。”
“我叫尼洛,”尼洛打了个手势,“袋里的那个叫基蒂。”
“你说你需要一个深沉点的,所以我就叫梅贝儿和我一起来了,”皮特说道,“梅贝儿是一位社会福利工作者。”
“看起来你把这里的局面都控制住了,”梅贝儿一边轻松地说,一边开始四处打量:“发生什么事了,她闯进你店里?”
“对。”
“而且,”皮特加了一句,“她抓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电棒,结果把自己给击倒了?”
“正是这样。”
“我告诉过你,那些毛贼通常都会先去碰那根电棒,”皮特不无得意地说着。抓了抓他的腋窝。“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把作诱饵的武器放在一眼就能见到的地方,那些毛贼绝对忍受不了这种诱惑,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去抓那样武器。”他得意地笑了,“这办法每次都奏效。”
“皮特来自城市蜘蛛党,”尼洛告诉基蒂。“他手下的人为我修了这间店。一个黑夜里,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间移动屋子提升到了34层高的地方。然后轻手轻脚地在大楼旁边挖了一个大洞,把这间移动屋子从洞中拖出来。然后他们用爆破螺栓穿过大梁,把车店就这么挂在半空中。城市蜘蛛党的人对运动攀援简直就象我对自行车一样迷恋,他们有许多人都极其认真地对待这门技术。他们是首先在这块地方上居住的人,并且从那时起他们便一直定居在这儿,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皮特单膝跪在地上打量着基蒂。“我喜欢闯进别人的住地,你呢?没有什么比快速而又顺利地摸进别人屋里更让人激动的了。”他漫不经心地在背包里掏着什么。“这是”——他摸出了一架相机——“开个玩笑,你没能偷走什么。你以是拍了些作为战利品的照片,证明你曾经到过这儿。”他拿着相机给她照了几张,看着她往后退缩,他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