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她存在于你的脑海里,那也是你惟一关心的地方。你那本该死的书是卖得不错,你以为那是因为你写得好吗?才怪!那是因为所有的色情描写,是因为她!”
“性爱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卡特林争辩,“完全合乎艺术精神。难道你要我在我的人物上床时都拉上门帘吗?那样不对。《黑玫瑰》的中心便是性,以此来触及其他方面,所以有的场景必须写得直接而详细。哼,如果你不那么扭捏作态地假正经,你就会明白的。”
“我不是假正经!”海伦朝他咆哮,“你也不配说我扭捏作态。”她抓起一个早餐盘子朝他扔去。卡特林蹲下来,盘子在墙上摔个粉碎,“我不喜欢你那些肮脏的小说不代表我就是假正经。”
“不关小说的事。”卡特林道。他把手臂环抱在胸前,努力保持平静,“说你假正经是因为你在床上的表现。或者我该说,是因为你在床上不干的那些事?”他冷笑道。
海伦的脸涨得通红。甜菜根的红,卡特林一边想,一边刻意回避那张脸。它太老了,太沧桑。“噢,是的,她会做那些,对不对?”她用极度刻薄的语气说,“席茜,你那可爱的小席茜,只要你开口,就会在屁股上弄个性感小文身的贱人,对吗?她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爱,会在任何陌生的地方做,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她会穿那些奇怪的内衣,而且觉得很有趣。她永远欲望充沛,永远没有皱纹,永远都有十八岁的乳头……她永远都有十八岁的乳头,对不对?我跟她怎么比,啊?你说说——怎么比?怎么比?”
理察德卡特林的怒火是一种冰冷的、克制的怒火,总以漠然讽刺的形式爆发。他朝她那张狂怒的脸露出亲切的微笑。“好好读书,”他提示,“勤做笔记。”
他突然醒来,黑暗中有人轻触他的脚。
席茜站在踏板上,用一张红色的绸缎包裹着自己,苗条的双腿在下面若隐若现。她玩弄着他的脚趾头,脸上挂着淘气的微笑。“你好,爸爸。”她说。
卡特林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整晚他都害怕她的到来,刚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他赶紧挪开脚,挣扎起身。
席茜噘起嘴。“你不想玩玩吗?”她问。
“我……”他尴尬地回答,“我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
“管他呢,只要好玩就行了嘛。”她说。
“天哪,米雪尔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
她耸耸肩,绸缎滑下来。一双只属于十八岁少女的、粉粉嫩嫩的完美乳房跳出来。
“十八岁的乳头,”卡特林愣愣地说,“你永远都有十八岁的乳头。”
席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借给你爸爸,我发誓你一定会对它们做些好玩的事情。”
“别叫我爸爸。”卡特林道。
“啊噢,但你就是我爸爸呀。”席茜用小女孩委屈的语调说。
“别叫了!”卡特林坚持。
“为什么呀?你想这样,爸爸,你想和你的小女孩玩玩,不是吗?”她咯咯笑着,“邪恶的事情是那么美好,乱伦绝对无以伦比。一起玩的家人才能永远在一起。”她朝四周看看。“我喜欢四根帐杆的床,你想把我绑起来吗,爸爸?我喜欢那样子。”
“不,”卡特林说。他把被子推开,跳下床,胡乱套上拖鞋和睡袍。双腿之间有种兴奋,渐渐向上竖起。他必须赶紧离开,必须和席茜保持距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慌乱地生起炉火。
“我喜欢这样子,”点燃的炉火旁,席茜说,“火焰是那么浪漫。”
卡特林转身面对她,“为什么是你?”他努力保持镇静,“李察森才是《黑玫瑰》的主角,不是你。为什么跳到我的第四本书?为什么没有《家谱》或《雨》里面的人物?”
“那帮火鸡?”席茜不屑地说,“他们都不真实。你并不那么想见李察森,不是吗?我可好玩多了。”她站起来,任绸缎从身上滑落,盘在脚踝。火光在她优美的身姿上舞蹈,那是柔软、甜蜜而年轻的身体。她踢开绸缎,慢慢朝他走来。
“快停下,席茜。”卡特林叫道。
“我不咬人的,”席茜清脆地笑着,“除非你想要我咬你。或者我该把你绑起来,哈哈!”她用手环住他,拥抱他,抬起头,期待他的亲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虚弱地反抗。她的手臂感觉很舒服,当她压在他身上时……很舒服。理察德卡特林已经很久很久没用这双手抱过女人了,甚至无法去,思考到底有多久,再说他也从来没抱过席茜这样的女人,没有,从来没有。他觉得很害怕,“我不能,”他说,“不能……我不想那么做。”
席茜的双手穿过他的睡袍,游进内裤,轻轻挤压他兴奋的源头。“骗子,”她轻声道,“你想要我,你一直想要我。我敢打赌,你在写那些性爱场面时,常常因为下面的骚动而骤然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