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皇甫谧《高士传》载,尧[yáo]曾想让天下给许由,许由不接受,认为这些话污了他的耳朵,就去水边洗耳。
当世已经没有了象许由那样不慕荣利的人,谁还能分得清圣贤与盗贼呢?诗人鄙夷地把宦官、鸡童等佞幸小人看成是残害百姓的强盗,同时也看到了当时最高统治者的不辨“尧与跖”。
这首诗通过对中贵和斗鸡人的描绘,尖锐地讽刺了佞幸小人得势后的嚣张气焰,对当时的黑暗政治表达了愤慨。
诗的前八句叙事,后两句议论。叙事具体、形象,饱含讽刺,最后的议论便成为愤慨的自然喷发,把感情推向了高潮,由讽刺佞幸小人,拓展为放眼更广阔的现实,丰富了诗的内容,加深了主题。
古风(其三十一)
李白
郑客西入关,
行行未能已,
白马华山君,
相逢平原里,
璧遗镐池君,
明年祖龙死。
秦人相谓曰:
吾属可去矣!
一往桃花源,
千春隔流水。
李白诗鉴赏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三十六年秋,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遮使者曰:为吾遗镐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龙死。使者问其故,因忽不见,置其璧去。使者奉璧,具以闻。始皇默然良久,曰: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退言曰:祖龙者,人之先也。使御府视璧,乃二十八年行渡江所沉璧也。”
另外,《汉书五行志》引《史记》云:“郑客从关东来,至华阴,望见素车白马从华山上下,知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持璧与客曰:为我遗镐池君,因言今年祖龙死。”
李白以《汉书》所载的故事为依据,写成了这一首诗的前六句。起句“郑客西入关”平平五字,极尽简括之能事。第二句“行行未能已”表现了郑客“行行重行行”的旅途生活,“未能已”三字则又说明了道远且长,言外还暗示秦法苛严,行路程期有所规定,不敢超越期限的那种惶恐赶路的心情,接下去“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两句与《汉书》叙述次序正相反。这并不是因为受押韵的牵制,而主要是以倒笔突接的方法,先把鲜明的形象展现在读者的眼前:“唉!
来了一位白马神人!”然后再补叙原委。第五句“璧遗镐池君”,镐池君指水神,秦以五行中的水德为王,水神相当于秦朝的护国神,华山神想把秦的亡征,告知水神。第六句“明年祖龙死”,祖龙即指秦始皇。
省略了说话主体,简洁了当地预报了秦始皇的死讯。
东晋诗人陶潜曾写过一篇《桃花源记》,李白大胆想象,把这一故事和前面的故事,连接在一起,似乎桃源中人所以避秦隐居,就是因为他们得知郑客从华山君那儿得知祖龙将死、秦将大乱。七八两句用“秦人相谓曰:吾属可去矣!”就把两个故事天衣无缝地联系在一起了。“秦人相谓曰”之前省去了郑客传播消息,因而行文更加紧凑。“相谓”二字传达出秦人传说时的神情,活跃纸上;“吾属可去矣”一句则表现出了他们坚决而又轻松的感情。
最后诗人以“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两句收结全诗。“春”字,承桃花春开,取春色美好之意。
用“千春”而不用千秋,对桃花源的赞美。这两句反映了李白对桃花源的向往和对尘世生活的厌恶。一旦进了世外桃源,就永远与这混浊纷乱的人寰相隔绝了。
所以引喻故事,借古喻今,以表遁世避乱的归隐思想。结笔悠然而止,不但行文简洁,而且余音袅袅。
古风(其三十四)
李白
羽檄如流星,
虎符合专城。
喧呼救边急,
群鸟皆夜鸣。
白日曜紫微,
三公运权衡。
天地皆得一,
澹然四海清。
借问此何为?
答言楚征兵。
渡泸及五月,
将赴云南征。
怯卒非战士,
炎方难远行。
长号别严亲,
日月惨光晶。
泣尽继以血,
心摧两无声。
困兽当猛虎,
穷鱼饵奔鲸。
千去不一回,
投躯岂全生!
如何舞干戚,
一使有苗平!
李白诗鉴赏
这首诗是记叙征讨南诏的事。南诏(在今云南大理一带),是唐时我国西南地区民族建立的一个政权,其王受唐朝廷的册封。据《资治通鉴》记载,天宝九年(750),杨国忠荐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仲通专横粗暴,失南诏人心,而云南太守张虔陀又对南诏王阁罗凤百般凌辱和征求,激起南诏反抗。次年夏,鲜于仲通发兵八万征讨,阁罗凤遣使谢罪,仲通不准,与阁罗凤战于西洱河,惨败,伤亡六万。杨国忠为他隐瞒败迹,又在东西两京和河南、河北地区大肆征兵。
诗歌以这一事件为背景,但不拘泥于其事,而是通过艺术的概括,深入探究事件的根源,将批判锋芒指向唐王朝的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