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寒流,在十二月初就来了,伴着风雪吹进了小淘气中空的树窝里。我担心大风雪会使小淘气不舒服,于是找了一片薄铜片覆盖在入口处,再用旧毛毯和我穿不下的毛衣,填满洞穴,好让它度过这个冬天。小淘气对这件毛衣特别有好感,或许那可以使它想到我吧!
随着冬天的来临,小淘气变得很困。浣熊并没有真正的冬眠,只不过一次睡眠会持续好几天,偶尔活动一下只为饱餐一顿。所以每天早上上学前,我都会走进牢笼,爬到树洞去。不为什么,只想知道它是否舒适安全。看到它暖暖和和的,全身上下缓慢而有规律地脉动,恬静地蜷伏在它快乐的家中,是我最大的满足。
有时候我摸摸它时,它会动一动,喃喃自语地又睡着了;有时会清醒地从洞中探出它那黑面具似的脸看着我,我总会给它一个大胡桃当作奖赏。我知道我们的分离是由于气候的缘故。许多生物在这时候都冬眠,如我的土拔鼠选择仓库一隅[yú]当它的窝,青蛙躲在深泥沼里,鱼群聚集在一起,蝴蝶也包在茧里。到了春天,它们又会朝气蓬勃地四处活动。那时候,我又可以和小淘气快乐地玩耍了。
所以我往往轻拍它一两下,叫它继续睡;而小淘气总会闭上惺忪的睡眼,再回自己的暖窝睡觉。
到了圣诞节,我的经济出现了危机。往年秋天我都会捕捉麝香鼠,最多一次卖了七十五元,这笔金额足够我买礼物送给家人。可是今年我受“和平协议书”的限制,不能捕捉任何动物,这才得知和平是不能带给我任何财富的。
我恳求邻居让我帮他们铲雪,价钱是五分;我还增加销售《周末邮报》的份数。可是这样赚钱实在太慢了,商店里的标价又高得吓人。一本我想送给赫胥、附有精美钓鱼图片的书,标价五元;想送给父亲的软毛手套,价钱之贵更是可想而知,何况还要买礼物送给我两个姐姐和我的小淘气。在这种情况之下,更不可能为我的独木舟帆布存钱了。
一个周末,我失望地逛完商店后,停在邮局门口,看到信箱内有两封我的信。其中一封是赫胥在停战后第一封寄回来的信;另一封来自我深爱的姐姐杰西卡,话题仍是她在大学做研究工作的点滴。这两封信都令我感触良多。
赫胥已退出战役,却染上了流行性感冒。他说我寄给他的袜子,比兔脚还管用。果真没任何“金属物品”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