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乘：凭。

[12]方且：方将。 本身：以己身为本，即以自己为万物转移的中心。 异形：与万物不能同形，即不能与万物浑同一体。

[13]火驰：如火之驰，谓用智之急。

[14]绪：指细事。

[15]絯（gi该）：拘束。

[16]族：谓一族之人，喻万事万物。 祖：谓一族之所自始，喻道。

[17]众父：即众人之父，喻臣子。

[18]众父父：即众父之父，喻君主。

[19]率：先导。

[20]南面：喻君位。 贼：害。

尧^[yáo]观乎华[1]，华封人曰[2]：“嘻，圣人！请祝圣人[3]，使圣人寿。”尧曰：“辞[4]。”“使圣人富。”尧曰：“辞。”“使圣人多男子[5]。”尧曰：“辞。”封人曰：“寿、富、多男子，人之所欲也，女独不欲[6]，何邪？”尧曰：“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是三者，非所以养德也[7]，故辞。”封人曰：“始也我以女为圣人邪，今然君子也[8]。天生万民，必授之职。多男子而授之职，则何惧之有？富而使人分之，则何事之有？夫圣人，鹑居而鷇食[9]，鸟行而无彰[10]；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11]；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12]；三患莫至[13]，身常无殃，则何辱之有？”封人去之[14]，尧随之，曰：“请问[15]。”封人曰：“退已！”

【注释】

[1]华：地名，即华州，在今陕西华县。

[2]封人：看守边疆的人。

[3]祝：祝愿。

[4]辞：谢绝。

[5]多男子：谓多生男孩。

[6]女：通“汝”，你。 独：偏。

[7]养德：谓培养无为之德。

[8]然：犹“乃”。 君子：志节高尚，服膺仁义的人。

[9]鹑居：像鹑鸟一样居无常处。即无意于求安。 鷇（ku寇）食：像幼鸟一样仰食而足。鷇，待母喂食的幼鸟。

[10]无彰：不留形迹。

[11]就闲：闲居。

[12]帝乡：上帝居所。比喻幽远至虚的境界。

[13]三患：指多惧、多事、多辱。

[14]去：离去。

[15]请问：请求教诲。

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1]。尧授舜^[shùn][2]，舜授禹^[yǔ]，伯成子高辞为诸侯而耕。禹往见之，则耕在野。禹趋就下风[3]，立而问焉，曰：“昔尧治天下，吾子立为诸侯[4]。尧授舜，舜授予，而吾子辞为诸侯而耕，敢问其故何也？”

子高曰：“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5]，不罚而民畏[6]。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德自此衰，刑自此立，后世之乱自此始矣！夫子阖行邪[7]？无落吾事[8]！”俋俋乎耕而不顾[9]。

【注释】

[1]伯成子高：传说中的隐士。

[2]授：传位。

[3]趋就：急步走近。 下风：风向的下方。是一种谦称，有愿居人下的意思。

[4]吾子：您，相亲之辞。

[5]劝：自勉行善。

[6]畏：害怕行恶。

[7]阖（h河）：通“盍”，何不。

[8]落：废，妨碍。

[9]俋俋（y义）：用力耕作的样子。

泰初有无[1]，无有无名；一之所起[2]，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3]，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4]，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5]，德至同于初[6]。同乃虚，虚乃大。合喙鸣[7]，喙鸣合，与天地为合。其合缗缗[8]，若愚若昏，是谓玄德[9]，同乎大顺[10]。

【注释】

[1]泰初：同“太初”，指元气刚刚萌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