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园子里干啥,你这男人?”汤姆金斯小姐说,是怯弱的声音。
“我来警告你,你的年轻的小姐们有一个今夜里要跟人私奔,”匹克威克从壁橱里面回答。
“私奔!”汤姆金斯小姐、三位教员、三十个寄宿生和五个女仆,都呼喊说。“跟谁?”
“你的朋友,查尔斯非兹一马歇尔阁下。”
“我的朋友!我可不认得任何这样的人。”
“哦;那就是金格尔阁下。”
“我一辈子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噢受骗了,上了当了。”匹克威克说。“我做了一个阴谋的牺牲品——一个卑劣下流的阴谋。请你叫人到安琪儿饭店去问吧,我的亲爱的女士,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到安琪儿饭店去找匹克威克的男佣人吧,我求你,女士。”
“他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他手下有男佣人哪,”汤姆金斯小姐对那教习字和算学的女教师说。
“我的意思是,汤姆金斯小姐,”那教习字和算学的教师说,“是他的男佣人看管着他。我想他是个疯子,汤姆金斯小姐,那一个就是管他的人。”
“我觉得你这话有道理,格茵小姐,”汤姆金斯小姐答。“两个佣人到安琪儿去,其余的留下来保护我们。”
两个女仆被叫去向塞维尔维勒阁下那里求证,剩下的三个留下来保护汤姆金斯小姐、三位教员和三十个寄宿生。匹克威克就在三明治口袋的壁橱里坐了下来,拿出他的全副哲学和刚毅,静候回音。
过了一个半钟头,去求证的人才回来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匹克威克听出除了塞缪尔维勒的声音还有两个人的声音,声调很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接着进行了一场很短的谈话。锁着的门终于开了。匹克威克跨出壁橱,发现他的面前是西门大厦的全体人员、塞缪尔维协,还有——老华德尔和他的未来的女婿特伦德尔!
“我的亲爱的朋友,”匹克威克说,奔过去握住华德尔的手,“我的亲爱的朋友,请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对这位女士解释一下我遭遇的不幸和可怕的处境吧。你一定已经听我的当差说过了;请你说明,无论如何,我的好朋友,说我既不是强盗也不是疯子。”
“我已经这么说过了,我的亲爱的朋友。”华德尔答,握着他的朋友的右手,同时特伦德尔握着他的左手。
“那种话是什么话,不管是谁说的,是谁在说,”维勒走上一步插嘴,“总是胡说八道,差得远哪,正好相反,完全相反。假使这屋子里有什么男人讲过那种话,我想在这给他一个高兴的有力的证明,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错的,只要这些非常可敬的太太们让开一点儿,叫他们一个个地上来吧。”维勒先生口若悬河地发有了这番挑战书后,用他的捏紧的拳头使劲捶了一下摊开的手掌,对汤姆金斯小姐有趣地眨眨眼睛:她呢,听他说到在西门女塾的校舍里面可能有什么男人,简直恐怖得不得了。
匹克威克的解释有一部分是已经说过的,所以很快就结束了。但是不管是和朋友们一路走回去的时候,还是坐在熊熊的炉火前面吃他所极其需要的晚饭的时候,他嘴里连一句话都引不出来。他像昏了头似的。有一次,仅仅这一次,他扭过去对华德尔先生看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