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和聪明的朋友,你要敬拜永生的上帝;你只需吹一口气,就能驱散理性的幻象,因为它只有一个空虚的外表,一见到永恒的真理就要逃跑。只有有形的东西才能存在。只有它能使正义有一个目的,使道德有一个基础,使它所喜悦的短暂的人生有一个价值。它不断地大声告诉犯罪的人:你们暗中犯的罪已被人发现;它告诉被遗忘的正直的人:“你美好的行为是有见证的。”它是真正的完美的典型,它是永恒不变的本质;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它的形象。我们的欲念想破坏它的形象,那是徒劳的;它所有一切和无限的本质有关的特征,将时时呈现在理性面前,管理性恢复它遭到欺骗和错误行为所破坏的部分。在我看来,这些优点好像是很容易识别的,只要有一般的常识,就可以看出来。人们不能从本质中抽出的观念,是神;除此以外,其他一切都是人所制造的。对这神圣的典型进行沉思,就能使灵魂得到净化和升华,藐视人的卑劣的倾向,战胜他的不道德的习性。浸透了这些崇高的真理的心,是不会沾染人类的低下的欲念的;它向往无限的伟大,而不喜欢人类的骄傲;它向上天默祷,求上天帮助它摆脱尘世的欲念;即使它所敬拜的神不存在,它不断敬拜神,也是有益的,因为这样可以使它自己更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快乐和更加清醒。
你想找一个对某种不言自明的道理进行毫无根据的诡辩的鲜明的例子吗?那就让我们冷静地分析一下你们那些哲学家的言论吧。他们不愧是为罪恶辩护的人,他们专门引诱那些已经败坏了的心。这些凶恶的理论家,采取直接攻击最神圣的誓约的办法,决心一下子就把以契约为基础的人类社会彻底毁灭,这一点,难道还不鲜明吗?你看,他们是多么卖力地为一个秘密通奸的人辩护啊!他们说:“这没有什么坏处,即使对那个蒙在鼓里的丈夫也没有什么坏处。”他们敢肯定那个丈夫永远都不知道吗?发伪誓和对爱情不专一的行为,只要不给别人带来坏处,就可以干吗?犯这种罪的人,所做的恶事难道还不多到足以引起人们的憎恨吗?怎么!背信弃义,浪掷自己履行不可违背的誓言和契约的力量,这难道不是坏事吗?自甘堕落,变成一个骗子和撒谎的人,这难道不是坏事?与人结成使自己想干坏事的关系,并谋害他人,甚至谋害自己曾经发誓要与之白头偕老的最亲爱的人,这难道不是坏事?能引起千百种犯罪行为的事,难道不是坏事?何况无论什么好事,只要因为人们去做,就可能产生许多坏事,则这件好事本身就是一件坏事。
两个人当中,如果一个人因为自己是自由的,没有违背对他人的誓约,就可以认为自己是无罪的吗?这种看法是大错特错的。婚姻的纯洁性,不容许破坏;这不仅是夫妻两人的利益,而且是所有的人共同关心的事情。每当一对夫妻用神圣的纽带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其他的人都必须默默承担这样一种义务:尊重他们的神圣的纽带,尊重他们的夫妻关系。这一点,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反对秘密结合的有力的理由,因为,秘密结合不仅不能构成夫妻,而且还有使清白的心沉溺于苟旦之事的危险。在某种程度上,公众是当众签订的契约的保证人。我们可以说,一个有廉耻心的女人的荣誉,是受到所有善良的人的保护的。因此,谁敢败坏她,谁就是罪人。第一,因为是他使她犯的罪;一个使他人犯罪的人,必须分担罪责,何况直接犯罪的是他,因为他破坏了得到公众承认的神圣的契约;没有婚姻,人类社会正常秩序中的一切,都不可能继续存在。
他们说,这种罪行是秘密干的,因此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既然这些哲学家相信神的存在和灵魂不死,他们怎么能说秘密犯罪的事情只有在第一个受害人和唯一的真正的法官当场看见才算是罪?只须躲避众人的眼睛,而不必躲避那些应当千方百计对之隐瞒的人,这种秘密,真是奇怪!即使他们不承认神灵无所不在,他们怎么敢说这种事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损害呢?他们怎么能说一个当父亲的对继承他产业的人是不是他的亲骨血满不在乎呢?他们怎om么能说他除亲生的子女以外,再多供养几个孩子也没有关系呢?他们怎么能说他把他的财产分给那些既使他丢脸又对他毫无父子关系的人也无所谓呢?我们反对这些唯物主义理论家;我们必须用天性的亲切的声音来反驳他们;人们在心灵深处是反对骄傲的哲学家的,是绝不会用善良的理性去攻击天性的亲切的声音的。既然是只有有了身体才有思想,则感情的产生就完全要依靠器官。同一个血统的两个人难道不应当有一个更相似的地方吗?难道彼此不应当更加依恋,而且,由于心灵和面孔彼此相像而更加相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