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情况看起来还不错,他为他们的成功感到惊奇。这种成功中包含了无数的劳动。“我会尽快完成我该干的事儿。”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无线电网络以备需要时使用。”
“哦,什么?”
“以备你和美国同僚联络。”
“哦,对。”
他知道,以备宣布成功时需要。让全世界知道。但何必这么急呢?
这使他想到,他们也许怀疑他自己是否能完成这份工作。
每晚他们都睡在上边过去矿工睡的地方。每天夜里,物理学家都得听上一个小时管道的轰呜声。那几个人睡在一个长长的棚子里,但克利分配到了一间小小的木棚。每个傍晚他都同他们一起喝稀粥,小心翼翼地向自己喝水的杯子里加进净化药片,使用干净的碗,因为矿里的热气,他日见消瘦,但这里的夜晚却还凉爽宜人,这时候的微风中带来了湿润柔和的气息。
在第十五天傍晚,他们围坐在棚子里的一只大肚铁炉边,帕蒂尔指着远处一只卷边铁皮小屋说,“我们在那里边藏了一只卫星联络器,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移开屋顶把它发射出去。”
克利顿时高兴起来。“我可以给家里人打电话吗?”
“如果你需要。”
帕蒂尔语气当中的某种意味使他意识到,这种毫无价值的行为不可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和合作。
“明天行吗?”
“也许可以。我们必须保证那帮爱国分子没发现我们打开它。”
“他们认为我们是矿工吗?”
“我让他们这么想了。”
“我呢?”
“你得在里边好好呆着。”
“哦,对了,有没有什么可以喝的?”
帕蒂尔皱起了眉头。“水管里边没有水了喝?”
“不,我是指,你知道的——饮料。就是英国说的滋补品。”
“酒精是魔鬼的尿液,”帕蒂尔简短他说。
“那不会使我的头脑出错。”
“谁能保证呢?头脑是一台精密仪器。”
“你不是怀疑我的可靠性,对不对?”
“不,当然不是。”新艾焦急地打断了他们。
“不用担心,”克利咕哝着说。下面的热度和长时间的工作快把他摧垮了。“一旦这儿的事儿结了我就走。”
“你同意我们发现衰变了吗?”
“我只能说情况看上去不错。”
克利过去从不愿表现出哪怕是最小的赞成。现在他以为会看到一些欣喜的表情,而帕蒂尔和新艾只是静静地坐着,凝视着半开的炉门中跳动的炭火。
帕蒂尔慢慢开口说道:“消息传得很快。”
“当然,同你们用卫星传播的速度是一样快的。”
新艾咕咬了一句,“还有些东西有待改动。”
“你们也许愿意离开这里,去发布——”
“不,不,我们应该呆下来,”新艾很快他说。
“如果那帮爱国分子找到了——他们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我们希望,一旦这次的发现为人们所了解,就能发挥很好的作用。”帕蒂尔严肃他说,“我宁愿呆在自己的祖国里见到这些效果。”这番话的节奏和语气使克利感到奇怪,但他把这归于工作环境。当然,他为了建立操作这一试验,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牺牲了很多。
“这次试验结果会导致物质世界观的最后终结。”新艾实事求是他说。
“嗯?”
“单从粒子的个体生命来看,我们采用还原缩小的方法。”帕蒂尔解释道。“但自然界不象鲵鱼,可以被我们切成一片一片的。”
“或者说它是能分割的,”新艾补充说,“只是鲵鱼一旦被切成一片一片,就无法象鲵鱼一样生活了。”在朦胧夜色中,他脸上绽开笑容。
“万事万物按‘牵连指令’行事,克利博士,每一种事物都与其他事物相适应。”
克利皱起了眉头。他模糊地记起了一个量子物理学定理使用了“牵连指令”这个术语,意即机械力学的不确定性之下,隐藏了物理学更深领域的真理,进入头脑的光波就象粒子一样,相反——这可以被视为是因为我们对一个更广博的理论元知而产生的幻象,但是,没有可以观察得到的结果能证明这一观点。对克利来说,好帮永远只会空谈的理论家的这种推断只是一种胡诌。但他在这儿仍然只能扮演外交家的角色。
他审究地点点头。“对,当然——但是当粒于衰变时,所有的都消失了,对不对?”
“对,在大约在1034年之内。”帕蒂尔说,“但在我们联络器上,物质消失的观点将会传播的象光一样迅速。”
“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