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伙计们,巴兹老将军为我们提供了一次充当人类救星的机会。”桑德克尔说,“各位,就这么定了!”他嘴里喷出浓烟。
斯蒂格冷冷地插了一句:“既然水能杀死QD,干吗不让它呆在湖里?”
“我担心外人一旦发现它,会处置不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有人,就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进入过飞机。”皮特说,“我在货舱内发现了一具并非机组人员的尸体,我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机组人员已变成一堆白骨,而这具尸体则皮肉尚存。这具尸体,实际上就是我的女友的父亲。”
“什么?”巴兹好象被人踢了一脚似地站起来,接着又倒在椅子上,他双手捂脸,用几近乞求的声音说,“皮特先生,我以亿万生灵的名义,请求你赶紧把QD捞起来!”
十一
大雪飘飞,四野银装素裹,衬得泰伯湖更似一块巨大的明镜。身着保温服的潜水员,已在湖底切断了飞机的尾部与机翼,粗大的吊索套住了机身。
岸边,一字排开五口棺材,空军的收尸队员准备装几十年前遇难的战友尸骨。
斯蒂格搀扶着巴兹上将走下直升飞机的舷梯。上将心脏病复发,但他拒绝了医生的劝阻,坚持要到现场,一来为维兰德机组致哀,二来要亲眼看看几十年前的那桩秘密如何重见天日。
打捞行动的总指挥当然非皮特莫属。他伸开手臂,朝塔式起重机司机发出信号。两台机器一起工作,起重臂伸向湖面,几根钢索慢慢拉直,发出轻微抖动。
“飞机已被拉出淤泥。”皮特收到水下潜水员的报告,兴奋地向大家传达。
寒风透骨,现场的人却心如火燎。
巴兹上将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多雪的夜晚,他无法把记忆中的维兰德少校率领的机组,与眼前那堆即将出水的白骨联系起来。他开始感到胸膛一阵灼热,心绞痛又发作了。
机身顶部那个蓝黄相间的国徽显得格外醒目,“雌狐03”号飞机活似一头砍断了鳍尾的巨鲸。巴兹看见了机身的那道裂口,一句话也没说。尽管他明白,那就是失事的原因。
一架巨型直升飞机悬空不动,两个钩子慢慢垂下,被连接到起重机的钢索上。直升飞机与起重机同步工作,拖着哗哗淌水的飞机残骸移向岸边。飞机卸下残骸,擦着人们的头顶飞开。
皮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上将应第一个登上飞机。巴兹进入货舱,绕过金属罐,走到驾驶舱门口,脸色顿时发白。“我不能看他们。”他痛苦万状地对皮特说,然后挪开。
“好的,请您呆会儿去清点弹头。”皮特朝收尸队一挥手。他们进入驾驶舱,不一会便用军毯裹住四个人的遗骨,走了下来。
皮特与斯蒂格开始翻查以前被金属罐压住的老查利的尸体,令他们惊奇的是,尸体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一回事?”斯蒂格诧异地问。
“哼哼,”皮特嘴角一阵冷笑,“我全明白了。”
忽然,他们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艰难的喘息,巴兹上将大汗淋漓,难以忍受的痛苦扭曲了他的脸庞。
“将军,您怎么啦?”皮特急切地问。
“那些弹头……弹头。”巴兹说。
“不都在这里吗?”斯蒂格说。
“不,不,我数了一遍,只有28个。”
“原先是多少个?”皮特的脸色苍白。
“36个……皮特先生,应有36个呀。”巴兹晕过去了。
国家水下及海洋事务局大楼,是矗立在华盛顿DC东郊山坡上的一幢管状大厦,它有30层高,全由绿色的反光玻璃装修。
詹姆士桑德克尔的办公室坐落在顶层。此时,他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批阅文件。
专用电话响了,桑德克尔按下小型仪表盘上的一个按钮,启动了全息电视摄相机,与皮特本人一模一样的三维彩色图象,出现在办公室中央的屏幕上。通过卫星发来的皮特的形象及其声音,一点儿也不失真。
“沃尔特巴兹的病情怎样?”桑德克尔焦急地问。
“经过丹佛陆军医院的心脏病专家抢救,已稳定了他的病情。”皮特回答道。
“弹头处置得顺利否?”
“斯蒂格已用卡车将它们送到利德维尔,再用船只将其送往旧金山海岸。”
“好。我已命令太平洋海岸考查船作好准备,把它们抛到大陆架以外1万英呎深海底下。”桑德克尔犹豫了一下,终于问起他最担心的那个问题,“那8个弹头有无着落?”
从皮特阴沉的脸上,桑德克尔知道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