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行动?”
“这个问题只能随着200万美元的支付而得到解答。”卢桑纳明亮的眼睛紧盯水面上的浮标,“如果这次恐怖活动导致了重大伤亡,那么受到袭击的国家就会被迫停止对我们的支持。我以为,袭击的对象将是美国。”
“看来,我们非得花这笔钱了?”
“是的,”卢桑纳笑笑,半是幽默半是狡黠,“不过,你得设计好交钱的方式,必要时干掉埃玛,这叫两全其美。”
说话间,平静的河水突然激起浊浪,一个棕色的巨大怪物从浊水中昂起头,张开大口便要吞噬卢桑纳,这是一头模样狰狞的巨大鳄鱼。
“哒哒哒……”一排子弹射向鳄鱼,无情地穿透了它那厚厚的甲壳。鳄鱼狂翻身子,缓缓沉入水中。
卢桑纳的警卫救了他一命。
托马斯麦塔奇买了入场券,走进游乐场。在南非每逢节假日,这儿就人山人海。狡猾的埃玛执意要在这里“一手交钱,一手取货”。
麦塔奇朝鬼推车游戏地点走去。
麦塔奇手上提了一个篮子,上面覆盖一层碎冰,底下却藏了200万美元现钞。他将选择时机,在取到情报后用碎冰锥干掉埃玛。
上了鬼推车,前面是一对热恋的男女,女的粘乎乎地朝男人的怀里钻。管车的老头给这对男女和麦塔奇各自安上一根保险横杆,一使劲,小车箭也似地射了出去。前面那对男女一阵惊叫,麦塔奇却在想,这个埃玛在哪儿呢?一分神,冷不防那个老头一下跳进麦塔奇乘坐的车斗内。“我希望你能喜欢这个游戏。”老头儿说。
麦塔奇知道,这是乔装后的埃玛。这个狡猾的魔鬼。
埃玛的手在麦塔奇身上一摸,说:“亲爱的朋友,你没带武器来,的确相当明智。”
我们又该下赌了,麦塔奇暗想。他紧紧拎住篮子,用公事公办的腔调问:“你带来了情报吗?”
“你带来了200万美元吗?”鬼影似的老头儿反问道。
此时,小车正飞速地向前冲。几个大木桶从头顶上滚动着砸下来,在离他们脑袋几寸高的地方又被猛然拉住。麦塔奇被这种挖空心思的刺激搞得神智发昏,难怪埃玛会选择这么一个地点做买卖。
“钱……在篮子里。”迟疑片刻,麦塔奇还是说。
埃玛掏出一个污迹斑斑的信封:“你的老板会发现这个信封有多么重要。”
麦塔奇掏出信件,粗粗地浏览。这时,两个面目可憎的巫师,身上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光,一下跳上车来,他们身上藏的扩音器传出凄厉的鬼叫声。埃玛对这两个蜡面怪物并不回避,只管打开篮子在微光下辨识钞票的真伪。两个巫师在暗泉边跳下车,隐入草丛中,小车呜叫钻进山洞。
是时候了!麦塔奇抄起碎冰锥,朝着埃玛眼窝的位置猛扎下去。可是锥尖没有扎进间谍的眼窝,而是刺在他的头骨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长胡子魔鬼从斜刺中窜上车来,手里挥动一把钢叉。
埃玛痛得惨叫一声。麦塔奇不顾一切地一拳击去,手腕刚好打在魔鬼的钢叉上,吧的一声腕骨折断。
埃玛与魔鬼同时跳车,带走了一篮子钞票。
麦塔奇捏着鲜血淋淋的手腕,懊恼不已。
九
一架莫桑比克的国际航班,在一条极少使用的备用跑道上停下。身穿白色长大衣的行李员,把舷梯接到货舱门口。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影从货舱钻出,拖下一个包裹,然后悄悄坐上行李车。行李员把舷梯移走后,飞机重新发动,背对杜勒斯国际机场的停机大楼,缓缓滑向主跑道。
行李车载着神秘的货舱乘客,从机场的维修厂侧门通过,开向一辆等在黑暗中的轿车。神秘人物钻进汽车,车子便快速开走。直到进入城区,非洲革命军领袖卢桑纳才松了一口大气。
“这样的旅行,真是委屈你了,将军。”司机竟是斯蒂格。
“没关系。我是南非国防军的暗杀对象,只配蹲货舱。感谢你们的精心安排。”卢桑纳哭笑不得。
斯蒂格歉然一笑:“不过,贾维斯局长还在办公室恭候您的光临,这种规格的接待,姑且算是一种补偿吧。”
国家安全局局长载尔贾维斯听完了卢桑纳的叙述,又浏览了一通情报,轻松地笑了:“将军,你过虑了,所谓的‘野玫瑰行动’,充其量是一种把戏。”
“一种把戏?我万里迢迢把花了200万美元搞来的情报交给您,竟只得到这么一句评论?简直是胡说八道!”
贾维斯并不因卢桑纳的粗暴而生气,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凡是具有一定军事规模的国家,都设置了一个专门部门,其职责是广泛地设想各种非常事件,制订预警应急方案,然后存入电脑。一旦某些事情的确发生,人们才会启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