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不禁有些失望,便启发道:“听说过一架波音运输机坠毁的事没有?时间大概在50年代。”
拉斐特夫妇相视半晌,似乎在绞尽脑汁回忆。“没有,绝对没有。”他们的神情很肯定。
“皮特先生,你打听这些干什么?”马克辛纳闷地问。
“我在劳伦的父亲的旧仓房里,看见了一些飞机零件。”皮特说。
“啊,可怜的老家伙,死得真惨。”拉斐特万分惋惜。
“他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搞来了飞机零件,想发明一点什么。他爱搞发明,结果把自己炸死了,警察只在现场,找到了他的一截指头。来,再喝一杯啤酒。”拉斐特坚持道。
皮特告辞,走出了拉斐特夫妇居住的小村庄,来到湖边。他的心沉甸甸的,调查一无所获,难道是自己在异想天开?他沿湖边散步,放眼波光粼粼的湖面。见几只小鸟在翻飞,蓝幽幽的湖水浩渺无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太神奇,居然能在万山丛中,筑起这么一块大明镜。
“喂,老伙计,你发什么呆?”一声吆喝,打断了皮特的神奇遐想。循声望去,只见斯蒂格蹲在一个岩石上垂钓。皮特走近,眼瞅着水面上的浮标,突发奇想。“浮力!”他兴奋地吐出这个字眼。
“什么浮力?”斯蒂格觉得好笑。
“氧气筒与起落架尽管作用不同,但在水里却有相似之处,就是浮力!”皮特真想一头扎进水底。
三
南非彭布罗克火车站
帕特里克福克斯先生在南非彭布罗克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酒巴坐定,几杯酒下肚,人已半醉,他觉得自己象刚做完一场噩梦。一小时以前,他在火车站的一辆豪华专列内,会见了大名鼎鼎的南非国防部长德瓦尔将军及其助手、情报部长齐格勒上校。他们要他执行“野玫瑰行动。”
福克斯早年加入英国海军,当过轮机部主任、总机械师,还担任舰长多年。退役后,便在南非纳塔尔购置了一座农场定居,厮守妻子儿女,颐养天年。
“这个计划太邪恶,与恐怖主义行径毫无区别。”他对德瓦尔将军说。
“你错了,舰长。”德瓦尔部长说,“我们只有转移国际舆论对南非黑人的同情,才能使我们的政权生存下去。”
“黑人当政对我并无什么坏处,我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事业?或者说,为什么要去伤害支持他们的美国人民呢?”福克斯反驳道。
“你呀,你呀,”部长点燃雪茄,将福克斯退回的“野玫瑰行动”蓝本收进皮夹,“倘若黑人掌权,所有个人财产、农场、商店、银行都将被没收,象你这样的人,将成为他们的革命对象。一个专制的部落制政府,会把南非浸泡在血泊中。”
“危言耸听!”福克斯对德瓦尔的警告嗤之以鼻,“即使我们预见到最坏的结果,人们也不会原谅‘野玫瑰行动’!”
“我不需要道德审判!”德凡尔板着脸,冷漠地结束了这场毫无结果的会见,“这个计划行不通,我放弃它。我只请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此时,福克期注视着杯内冒泡的啤酒,还在回味他刚才读到的绝密文件的细节。说心里话,他十分钦佩德瓦尔丰富的想象力。只有象他这样的天才恶棍,才能编制出“野玫瑰行动”这种荒唐透顶的计划。他摇摇头,他准备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埋葬心底:“见鬼去,操他妈的‘野玫瑰行动’!”
于是,南非国防部的电脑人才库反复推荐过的执行“野玫瑰行动”的最佳人选福克斯舰长,便半带醉意地晃出小店,发动汽车,连夜打道回家。
他不知道,罪恶蓄意制造的灾难正等着他。……
当福克斯赶回农庄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农场工人及家属的尸体被烧焦的恶臭,秃鹫在疯狂地抢食儿童的尸体。福克斯以为走错了地方,他那可爱的家园,怎么转眼化为尸骸遍地的一片焦土?
福克斯冲破警察布置的警戒线,站在院落中央,发狂地大吼;“上帝呀!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呀!”
他扑向院中毛毯罩住的三具尸体,那是他的妻子迈尔娜、儿子朱尼奥和女儿詹妮。
一位警探用强有力的胳膊阻拦住他:“别看了,请记住他们活着时的模样吧。”
“告诉我,是谁干的?”
“从现场留下的大量CK-88冲锋枪弹匣以及尸体判断,是非洲革命军蓄意进行的一次袭击。”
“非洲革命军?”福克斯似乎一下安静下来。他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向废墟。他无法接受这场悲剧,他仿佛看见,他在离开前,三位亲人正朝他招手,工人们冲着他友善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