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让我今天来接你。”赛拉斯说。他正斜靠在自己的车上。他的车停在离校门有一条街远的地方。枫树枝在路的上方纵横交错,遮住了天空。
“不,她没有。”戈伯琳说。她左手紧握住右手,双手交叉抱着她的书。她转过头朝后面看了看学校,她是最后一个离校的。公共汽车已经开走了,没人在这儿逗留,没有看见。
“我快乐的小天使,我没哄你。她想让我俩认真地谈谈。她把那天晚上那两个古怪的人所说的话告诉了我。”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坦诚,毫无伤害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认为你可以对我做那种事,而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简直疯了。”
“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格雷琴,我只想有个机会证明我自己。我真的爱你妈妈。我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
她相信他不只是站在这儿和她说说这些。她想从他的脸上寻找着欺骗的痕迹。但她什么也没发现。
他为她打开车门。
“不,”她边~兑,边朝后退,“如果你想证明什么,就让我自己单独呆一会儿。”
“好吧。”他笑了笑,关上车门,自己钻进车,开走了。
到家时,戈伯琳敲开西尔维亚的门。
“你怎样才知道一个人是‘achini’?”她朝着戴着眼镜的西尔维亚问。
“在这些人周围的空气里,有一种味道。怎么了?”
“没什么。”戈伯琳朝她很快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上楼。她怎么能相信西尔维亚对气味的感觉呢?
她打开起居室的灯,拿了一杯牛奶,坐在沙发上,翻开历史书。片刻,联邦制宪会议的内容就无法使她集中精力。她看着她的手。不停地转动西尔维亚送给她的戒指。
等到卡罗尔回家时,戈伯琳已经看完书,还把鸡肉片放进了烤炉。一种喇叭状的胡椒气味的植物在戈伯琳的刀下碎成银白色的片片。
卡罗尔在培竹琳的头上吻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刀。
“今天怎么样?妈妈。”
“过得有点慢,”
“你见到赛拉斯了吗?”
“今天没有。我只和他通了电话。有什么事吗?”
卡罗尔不切了,把中间多籽的核从切好的绿色碎片里挑出去。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警觉。
“你让他放学后接我吗?”
“当然没有。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卡罗尔僵住了,然后把刀放在面板上,转过身对着戈伯琳,“那么他——?你不是编的吧?”
“不是,”戈伯琳说,摇摇头。她转动着戒指,“不。”
“噢,孩子。”卡罗尔伸出手拥抱戈伯琳。
她们一动不动地站了很长时间。这时,夜幕已经降临。
最后,卡罗尔放松了一些。“我应该修改一下我的交友日程表,”她说。
戈伯琳抬头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把目光移开。“或许我们应该请亚历克斯和西尔维亚来吃晚饭。”
“今晚不行。”戈伯琳不想看见她妈妈在她梦想破灭之后这么快就去道歉。
“你愿意……和他们谈谈吗?在晚饭之后?”
“好吧。”
“去洗手。闻起来鸡已经烤好了。”
一个星期后,那天薄雾弥漫,赛拉斯抓住了她。
当时,她正嘎吱嘎吱地走在铺满沙砾的小路上,走过公园疗养院,公园里的灯已经亮了,灯光艰难地透过刚刚降临的夜幕和薄雾。
突然他走出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有东西刺痛了她的喉咙。
“你要叫我就切断你的喉咙。”他低声说。
书从她手臂中滑落下去。她闭上了眼睛,感到她的膝盖、胳膊肘和手臂被紧紧地箍住。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上升。如果不是他的胳膊搂着她,她肯定她会瘫倒的。
他半架着她走进男厕所,然后用笤帚柄儿把门闩上。他推开她。
“如果你弄出一点动静的话,我就切断你的喉咙,”他低声说。
她现在能看见刀了。那把刀有一英尺长,刚刚磨过,很锋利。
“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