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想说,空气——确切地说附近有直流发电机。塔娘,您摸摸您的头发:它们不知什么缘故都竖了起来。”
塔娘用手检查头发,竭力想把它们抚平,可是无数细小的蓝色火光开始在手指上跳动。
“好象雷雨快要来临似的,”塔娘说,“只是天空晴朗,并且一点也不感到闷热,相反……”
“奇怪。这地方总是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突然我见到在围墙缺口的什么地方一个微弱的绿色亮光闪了一下。
我们已经走近带正方形拱形木的主楼跟前。我仔细地察看着,并且发现在廊拄的内壁上一些铭文的字母闪烁着勉强看得见的亮光。
“快来看,塔娘!”我把自己的同伴领到我发现的地方。
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被黄绿色光辉显出的弯弯曲曲的字母的轮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姑娘激动地小声说道,“这儿四周有着许多铭文,可是要知道它们并不发光啊。”
“这些铭文都是涂金的,是这样吗?”
“对的。”塔娘证实道。
“可是这……请等等……”
我小心地溜进住廊,并且划着一根火柴。神秘的亮光刹那间都消失了。陈旧不堪的破壁又模糊地伫立在我们面前。但是,我还是来得及发现一块完整无缺、涂了一层光滑釉彩的磁砖,上面有着橙黄色、绿色的字母。
“这不是涂金的,而是同地下室里梯子上一样的珐琅质。”
“我们快去看!”姑娘热烈地建议道。
“我们去。”我表示同意,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晚上在天文台里待过,您或是教授?”
“没有,一次也没有。”
“这就是了,我们先回去——只是暂时什么也不要同教授说——我们先吃晚饭,当大家都睡着了,继续我们的研究,如果您愿意的话。不过如果您累了,那我就一个人去干。”
“您怎么啦!还说什么累不累?这一切是那么的神秘、有趣!”
“好极啦!不过,塔娘,我们说好:对教授一句话也不要说。我自己还什么也不清楚,但是如果我同您得到了什么结果,那明天一早就给马特维安德烈耶维奇一个出乎意科的消息!”
姑娘温暖有力的手捏着我。我们迅速离开山岗回到照常燃起一堆篝火的场子上。
因为耽误了吃晚饭的时间,教授埋怨了我们一顿,然后问我旅行的结果。果然不出塔娘所料,当马特维安德烈耶维奇听说我没能找到颜料采掘场的遗址时,一堆善意的讥讽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好吧,最好我不打听您同塔娘一起在黑暗中找到了些什么……哈哈,不要难为情!把你们的宝石拿出来看看……这么多的光玉髓啊!看来,如果你们工作它几天,恐怕能捡到一口袋。现在光玉髓不怎么值钱:这也算是古代人类的聪明才智被湮没的一个例子。过去在整个近东这样的石头比最好的珠宝还要值钱。把它做成各种手镯、项链和带扣。人们相信,光玉髓可以使人预防多种疾病。最有意思的是,这比迷信更为使人相信。不久前我得知……”教授沉默下来,若有所思地在篝火下注视着红宝石。
“您得知什么,马特维安德烈耶维奇,请说说。”塔娘请求道。
“那很简单;医药又开始用光玉髓治病。看来,它几乎水远具有微弱的放射性,也可以说是微量的放射性,相当于人体射线的总和。但是正因为镭在光玉髓中只有微乎其微的含量,它对于恢复神经系统的某种平衡有着良好的功效,还有什么,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镭!”不清晰的猜测刺中了我,在我的头脑中旋风般转动起关于放电现象、发光的铭文、橙黄绿色等想法。我急不可耐地跳了起来,可是现在我应该控制自己,于是不经心地掏出了烟卷。
“伊凡季莫费耶维奇,您这是怎么啦,好象您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教授惊奇地问道,“看来该睡觉了。明天我们照老样子工作。也许我们将把入口扒开。你们随自己的便,而我同维亚奇克从旁边挖。”
剩下我同塔娘两个人。我焦躁地抽着烟,等侯教授睡下,好去取深夜研究努尔-伊-杰什特天文台时用的蜡烛。
终于塔娘拿来两支蜡烛,我从工具堆里抽出一根沉重的铁棍。
“这干什么用?”姑娘诧异地问道。
“有用。万一要把石头撬开,翻开什么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