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说:“你们可以从飞船里出来了,你们就从看到的这扇门走出来吧。”
我们努力一番,总算勉强钻出我们的飞船。当我踏上接待厅的地面对,我感到这里非常宽敞。我记得宇宙飞船的机库也是这样宽敞,可是这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派。
我对自己说:“我的神经在作怪了。”
可是看得出来,勃莱克流露的神气和我的一样。我们静静地走过那扇门,进入—间奢华的厅堂。
只有帝王和电影女明星走入这样宽广的大厅时才会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四壁都悬挂着名贵的壁毯。有一阵子,我真的认为这是些壁毯。但是后来,我明白了这是别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我说不出来。我在朗飞家中看到一些华贵的家具,但是根本不能和这个大厅以的家具相比。这些长靠椅、安乐椅、台子都闪闪发光,好象它们是用五彩缤纷的光做成的。不!这不对,它们根本不是在发光,它们在……
在这方面,我无法弄清楚。
我没有时间去进行细致的观察和考查。有一个人,他的穿着和我们相似,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认出来了,这是卡塞拉哈特。
他微笑着向我们走过来,突然间,他放慢脚步,缩起鼻子。他匆匆地和我们握过手,便退到十英尺以外的一只椅子旁,一本正经地坐下来。
他的行动粗鲁得吓人!然而,他离我们远一点,这倒使我很高兴。因为在握手的短短一瞬间,我闻到一股淡淡的令人恶心的香气。这是一个洒香水的男人……
我身上打了一阵寒战。人们难道都变成了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了吗?卡塞拉哈特做了一个手势,请我们坐下。我照办了。他的接待真古怪!
他先讲了下面这几句话:
“我必须提醒你们注意,你们的朋友得了精神分裂症。我们的精神科医生现在只能临时给他治一治。要痊愈需要进行长时间的治疗,还需要你们方面充分的完全的合作。你们必须心甘情愿地赞同治疗朗飞先生的各种方案。如果他的病情变得危险,那当然又当别论。”
卡塞拉哈特向我们笑了笑。按下去说道:
“请允许我代表半人马星座的四个行星向你们表示欢迎。眼前这个时刻对我来说是个伟大的时刻。从童年时代开始,人们就对我进行训练,其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来做你们的顾问和向导。我过去研究的是过渡时期美国的风俗、习惯以及语言。现在,摘取这种研代的果实的时刻已经到来。我对此欣喜若狂。”
可是看起来,卡塞拉哈特并不象沉醉于狂喜之中。他一直在可笑地缩着鼻子——这点我早已注意到了。他的整个表情流露出不快的神色。但是他讲的话却尤其令我惊奇。
我问他:“你说你研究过美国的语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人们都不讲这种通用语了吗?”
他微笑道:“当然讲的。不过它发生了变化。它已发展到这种程度,我可以坦白地这样讲——就是最简单的语句,如‘是的’,你也难以听懂。”
“噢。”
大家静默了一会儿,勃莱克咬着下嘴唇皮。末了他提出个问题:“你能不能详细地讲一讲半人马星座的情况?当我和你通无线电话时,你告诉过我。居住中心已改为城市群这样一种结构。”
“我很高兴让你们去参观所有你们想去的大城市,你们是我们的客人,你们每人将支配几百万元钱款。你们可以随意花用。”
勃莱克吹了一声口哨表示惊讶。
卡塞拉哈特接下去说:“……可是我必须通知你们一件事。最要紧的是,你们不能使我们的同胞失望。所以我们诚恳地要求你们不要到街上去散步,也不要跑到群众当中去,不管采用何种方式,你们和他们的接触,绝对限于通过电影新闻片和无线电台的介绍。否则得把你们放在封闭的机器内,再和他们见面。假如你们当中有人打算和他们结婚,他应该趁早放弃这个想法。”
勃莱克惊讶地问道:“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也想提出同样的问题。
卡塞拉哈特用坚定的口气说道:“应该不让任何人知道你们身上发出使人恶心的气味。否则这会严重损害你们的财政收入。”
他站起来说:“现在我要走了。以后我在你们面前戴面罩时,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向你们致意。先生们我……”
他不讲了,眼光看着勃莱克身后的什么人说道:“哈,你们的朋友来了!”
我迅速地转过身来。勃莱克也把身体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