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莱克说:“开到轨道上去,我们快上轨道吧!”
我用发抖的手指按动键盘,把数据喂入电子计算机中。这是和地球的太阳有着同样的直径、同样的重力和同样的质量的某一个太阳的数据。
但是这颗独星还是置之不理。
我又试了第二条、第三条,以及其它轨道。在一切办法都用光以后,我又计算出另一条轨道,它能够使我们围绕强大的天蝎座运转。可是残酷的现实仍然存在。飞船继续下坠。
不过在荧光屏上,还是什么也看不到,连一个黑影也没有出现过。在一段时间内,我在太空的黑夜中,模糊地看到有一处比较黑暗,星座很少,但是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某个物体的黑影。
到后来,我没有办法了,就离开座椅,在朗飞身边蹲下来。他被绑上后,一直没有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这么干,吉姆,这会发生什么事?”
他脸上浮理出讨好的笑容:“你想像一下,有一颗衰老的表面冷却起了壳的独星。它相那的星体保持着联系,可是它们之间的距离就跟独身太阳和它所在的银河系的其它星球一样遥远。”
他接下去说:“我们正在一秒一秒地接近第一接受周期。这表现在出现了量子突变。突变的周期是四百九十八年七个月八天又几小时。”
对我来说,还就象个谜语一样难解。
我用急切的口气问道:“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在上帝的份上回答我吧。”
他直视着我,眼光中含有捉弄人的味道。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面前的朗飞仍是过去的朗飞,头脑清醒,理智健全。朗飞已经神密地改变过来了,他变得更为坚强。
他婉转地说:“它要把我们从它的接受区域里弹射出去,以后,再推回到……”
一次震天动地的碰撞把我摔到地上,摔出老远。一只手,是朗飞的一只手把我拉住了。以后一切正常。
我站了起来,感觉到我们不再向下落了。我扫了仪表盘一眼。指示灯的闪光很正常,指针都停留在零上。我走回来,轮流看着朗飞和勃莱克两人。
勃莱克的精神正恢复过来,但是神色阴郁。
朗飞用有说服力的语气说道:“让我再坐到驾驶台上去。我想把回地球的航向找出来。”
我长时间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离开仪表盘。
朗飞调整好各种仪器,推上加速杆,然后他抬起头来说:“再过八小时,我们就到地球啦。我们从地球发射出来,用了五百年,现在只一年半左右时间就回到那里了。”
我好象脑中被塞进了—块石子,难受极了。我的头脑发晕。这只是在几秒钟以后,我才突然明白这个奇特的道理。
我昏昏沉沉地想到,独身太阳把我们赶出它的接受范围以后,我们就被推入一个在接受范围以外的时间周期内。朗飞说过……在他的操纵下,时间跳过了四百九十八年七个月……
可是飞船呢?二十七世纪的阿德来地克南德技术——用到二十二世纪来了。这个世纪对这门技术一窍不通。这岂不是要改变历史的进程吗?我结结巴巴地向朗飞提出这个问题。
他摇摇头说:“我们懂这门科学吗?难道我们敢去试试飞船发动机的巨大功率吗?当然不敢。至于飞船嘛,留下来给我们使用好了。”
“可是……”
朗飞不让我再说下去:“比尔,你听我说,现在的局面是这样的:那个和你拥抱过的姑娘——你不要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当时象雪人见了阳光一样瘫软下来——好啦,五十年后,她就坐在你的身边。那时,你从太空深处传给地球,报告你在首次半人马星座飞行中第一次从长睡中醒过来的声音也传到了。”
而这正好是过去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