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生活的方式。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完全投入它,使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到下一个片刻。小孩充分去经历那个愤怒的片刻,然后继续向前走。当世界上能够有更好的教育,我们就不会教小孩不要生气,我们会教他们生气,但是要全然地生气,不要携带着它。愤怒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携带着它、累积它,是危险的。
愤怒的闪现是很美的,事实上是需要的,它们给生命添上一道色彩,它们使生命变得更有味道,否则你将会觉得平淡、松弛,没有什么味道。它本身是一个很好的运作,如果一个人能够全然进入它,然后全然走出它,没有被刮伤,它并没有什么不好,一个能够全然生气的人也能够全然地快乐、全然地爱,因为问题不在于你是生气、或快乐、或爱,你从所有这些经验所学到的一件事就是成为全然的。
如果你不被允许生气,你会变成不完整的。你只是部份地经历那个片刻,另外的部份悬在头脑里,然后你微笑,但是那个微笑并不纯,它是被腐化的,因为那个愤怒还悬在它里面。你的双唇在微笑,但它们是有毒的,那个愤怒并没有消除,那个过去并没有走掉,你并没有完全自由地处于此时此地,过去变成一个影子笼罩在你身上。
这件事会一直继续下去,你会变得很困惑,整个生命变成一个残留,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去经历任何事情,你无法爱,你无法祈祷,你无法静心。人们来到我这里说:当我们静心的时候,突然间就有无数的思想产生,平常那些思想并不会升起,但是当我们静心的时候,它们就浮现了。
它为什么会发生?因为不完全的经验。当你静心的时候,你是不被占据的,所以那些未完成的经验都会跳出来——你是不被占据的,至少把我们解决!把我们完成!你并没有在做什么事,静心并不是在做什么事,只是坐在那里。做些什么吧!这个愤怒就在那里——完成它!这个爱就在那里——完成它!这个欲望就在那里——去做些什么!
当你是被占据的,你是那么地被占据,以致于虽然它们都围绕在你的周围,但是从来没有变成你注意的焦点,当你在静心的时候,它们都会试图要吸引你的注意,说:我们是未完成的。它们是你过去的鬼魂。
很全然地去经历每一个片刻,带着觉知去经历它,好让过去不会被携带着,这是很容易的,只需要一些觉知,其它不需要,不要生活在昏睡当中,不要生活得象机器人一样,要更有意识一些,然后你就能够看。
然后你将会变得象小孩一样柔软,象植物的新芽一样地柔嫩,这个品质可以被带到死亡的那个片刻,直到死亡的最后片刻,你仍然保持柔软。如果你能够保持柔软、年轻、新鲜,那么死亡发生,但是它并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因为你携带着生命在你里面,所以死亡不可能发生,只有那些已经死的人会死。那些一直保持活生生的人,他们看着死亡在发生:身体死掉,头脑死掉,但是他们不会死,他们停留在它的外面,他们是超越的。
因此,当一支军队很强,它将会在战争中失败。
老子看起来很荒谬,他说当一支军队很强,它将会在战争中失败,而你认为当你很强,你就会胜利。
当一棵树很坚硬,它就会被折断。
坚强的处于下方,柔弱的处于上方。
根部是坚硬的,它们属于下方,花朵是柔软的,它们属于上方。
如果坚强的人属于根部,柔软的人属于上方,这是正确的社会结构。诗人和画家必须属于上方,圣人和贤人必须站在最高峰。军人、政客、和生意人必须属于下方,他们不应该属于上方。目前整个世界都倒了过来,因为坚强的人试图要爬到上方。
它就好象根部变成了政客,他们试图要爬到树木的顶端,同时他们试图要将花朵逼到根部,逼到地下。
当世界变得更平衡,比方说在印度,婆罗门属于上方,我们将他们置于上方——婆罗门意味着圣贤,它的意思是指知道梵天(印度神)的人。它不是一个阶级,它跟出生没有关系,它跟内在的复活有关。那些知道“那最终的”的人就是婆罗门,他们属于上方,他们是花朵。甚至连国王,非常强大的皇帝,都必须来向他们顶礼,那才是正确的方式!一个国王,不管他是多么强、多么伟大,仍然是一个国王。一个属于世界的人仍然是神经病的,仍然是在追逐野心和自我,他必须弯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