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逻辑家问店主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没有办法把这个拼图游戏拼好,你怎么能够期待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将它拼好?
那个店主开始笑,疯狂地笑,他说:它并不是要被解决的。这个玩具并不是要被解决的,这只是要将小孩介绍给现代的世界和现代的生活:不论你做什么,你都无法解决它。它的设计有一个特殊的目的:它无法被解决!
生命的形成有一个特殊的目的:它是没有目的的,它并不是一件要被解决的事,而是一件要被经历和被享受的事。你可以庆祝它,你可以欢舞它,你可以欢唱它。要怎么样去面对生命有无数的可能性存在,但是请你永远不要试着去解决它,否则你这一步就走错了,然后在你的生命中,你就永远无法再跟着你生命的步调走。
是谁告诉你说这是难题——这些树、这个天空、云、沙、和海——是谁告诉你说这些是要被解决的问题?但是,头脑想要有挑战,想要有某种东西来跟它抗争,即使没有问题,它也会创造出幽灵般的问题来解决。当头脑能够解决那些问题,它就觉得很好,自我就被增强了、被满足了,你已经征服了某种东西。
这是宗教的基本立足点:生命必须被经历,它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博学多闻的头脑,而是一颗会对万事万物感到惊奇的心,尽你的可能去惊奇。在西方,他们说哲学是由惊奇所诞生出来的,但那种说法似乎是错误的,因为唯有当那个惊奇被扼杀掉,哲学才会诞生。当惊奇死掉,哲学就建立起它的架构。
如果惊奇存在,那么就不可能有哲学,惊奇是一种存在状态,它是敞开的、放开来的、允许发生的。你去享受,但是你不问问题,你喜爱生命,但是你不去管说它为什么存在,想要问为什么的这个念头不会萦扰着你,想要问它是什么的这个念头不会变成你里面的一个病,你不必先去知道它,你不去问为什么它是这样,你不去问它是什么。你只是按照它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然后你感到惊奇!
惊奇并不是属于心理的,它属于心,你对你所碰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感到惊讶。一个蓓蕾张开,然后变成一朵花,整个创造再度被创造出来,而你却在你的愚蠢当中问说:神如何创造出这个世界?神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个世界?——而他现在就正在创造!就在你的眼睛前面!
注意看着它!让那个花蕾张开而变成一朵花,不要带进你那充满问题的头脑,只要用你那惊奇的心去看,你就会知道!你将会透过惊奇来知道,而不是透过询问来知道。如果你能够处于惊奇的状态,那么老子是非常简单的,而且非常明显!就象生命本身一样明显。
真理很简单,不需要对它说什么,你将会了解它,因为你是它的一部份,你从来未曾离开过它。你保持在海洋里,你由它生出来,你溶入它里面。海洋透过你来生活,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在你的每一个心跳里,整体也跟着跳动。整体在你里面走路,整体在你里面觉得饥饿,整体在你里面觉得饱足,整体在你里面爱和被爱!在你里面,整体每一个片刻都诞生!
这就是哲学和宗教之间的差别。哲学认为生命有问题要被解决,那是它基本的假设,宗教则认为生命没有什么东西要被解决。生命全然敞开在那里——跳进它,跟它跳舞,深深地潜入它,跟它合而为一。
这就是它的美:那些以问题作为开始的人从来没有办法得到答案,而那些从来不以问题作为开始的人,他们永远都有答案。那些试图去解决的人永远都没有能力解决,而那些从来没有兴趣去解决的人,他们都解决了。事实上,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被隐藏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敞开的,它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它看起来好象是一个秘密,因为你是封闭的,所以整个事情就是:如何将不同的存在品质带进生命,不是心理的探询,而是一颗会惊奇的心。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一件事可能会很无聊,但是同样的事也可能非常非常有趣?有一些片刻,就好象你第一次听到贝多芬的交响曲,它是那么地令人热衷、令人满足,你变成几乎孕育着它,你跟着它悸动,你完全忘掉你自己,你失去在它里面,它占有了你,你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