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世界就是在真正的世界和你想象的世界之间创造出一个距离,因为如果你待在市井之间,而那个幻想接管了,你将会控制不了。
所有的完美主义者都会变成逃避主义者,他们必须如此,但是你能够在他们里面看到完美。他们不是真实的花,他们是塑料花,他们可能很完美,但是他们没有芬芳,芬芳永远都属于那些完整而且活生生的人,它属于一个吸收了生命所给予的每一样东西的人,它属于一个蜕变过他的整个存在,而没有拒绝任何部分的人,但是这样的话,他对你而言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完美。
那就是老子所说的意思,他说:最高的完美看起来好象不完美。那个完美的程度越高,你就越不能够看出它,那个完美的程度越低,你就越能够看出它。
事实上,你只能够看到那些跟你比较接近的人、象你的人——你能够了解他们。就某些方面而言,他们或许比较好,但是他们就象你。你或许比较生气,而他们或许比较不生气,那个差别只是在于数量,而不在于品质。你是一个罪人,而他们是一个圣人。
一个圣人只是意味着一个也将一切你所谴责的东西谴责成罪恶的人,而他将那些东西都丢入他自己的无意识,这样的话,他就只是用一半的心生活在表面上,他一直都在害怕里面的根,一直都在颤抖和祈祷,祈求神使他免于诱惑,这样的人你是可以了解的,因为他跟你非常接近,那个界线并不很大或很明确,它蛮模糊的,然而真正的完美、一个真正完美的人对你来讲是非常超越的,他跟你非常不同,所以你无法了解他,对他你只会误解。
最高的完美看起来好象不完美,不管你怎么用都无损于它。
不管你怎么用都无损于它,因为一个完整的人从来不会结束,他一直都继续在成长又成长。他的完美并不是一个死的、陈腐的东西,他的完美是一个过程,他的完美是一个持续,他一直在成长、成长、又成长,永无尽头。真正的生活没有尽头,在生命当中,所谓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假的,没有什么东西开始,也没有什么东西结束。在真正的生命里,每一样东西都继续在成长……继续、继续、又继续。
你的完美是死的,是一个人走到一个死的尽头,如此一来,他就好象一个石头雕象,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我听过一个趣闻。有一个佛教的和尚来到印度,在经过很多年之后,他回到日本去,他的师父问他:你在印度学到了什么?那个和尚以佛陀的姿势坐着,眼睛闭起来,变得完全镇定、完全静止,师父笑着说:我们这里已经有太多石头做成的佛象,你可以滚蛋!不需要再有更多的石头佛象。
他们那个僧院里已经有一千尊佛陀的雕象,那座庙被称为“千佛寺”。那个师父所说的是对的!太够了,你不必再加进来。如果这就是他所学到的一切,那么他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因为一个人可以象一个佛一样地坐着,但是内在却持续在动荡不安。
你可以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层类似石头一样的不动性:那就是你所称的个性。个性是一个如钢铁般的现象——你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死的、如钢铁般的架构,那就是你们所谓的个性。一个真正完美的人没有个性,他不可能有,他也不需要有。只有那些害怕的人才会有个性,个性是一个防卫机构,个性是一个铁甲。并不是说一个有个性的人在害怕别人,他是在害怕他自己。某些东西或许会松开来,而随时都会跑出来。
一般认为有两种人应该保持沉默:有智慧的人应该保持沉默,因为他没有什么话要说;白痴也应该保持沉默,因为他可能会说出一些他将会后悔的话。
一个有个性的人总是在害怕做些什么,因为任何你所压抑的都必须一再一再地被压抑。他总是在害怕他或许会做出一些他会后悔的事,这样的生活会变成一个内在的地狱。一个完整的人很平衡……
当我说平衡,请不要误解我。语言里面有一个问题,因为每当平衡这个字被使用,那个事情就觉得好象结束了,如果它很平衡,那么在它里面就没有移动、没有进步了。
整个语言是由完美主义者所创造出来的,有少数几种语言是很全然的,比方说,缅甸语是一种很全然性的语言,因为它在佛教传到缅甸之前就被创造出来了。宗教先来,它给整个人的存在一个新的动力,然后语言才随之而来,它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语言。
当圣经被翻译成缅甸文的时候曾经碰到很多困难,因为那个语言完全不同。缅甸语是一种活的语言,每一个字都暗示着进步、过程、或移动,那些文字是动态的,而圣经里面的文字,不管是希伯来文或英文,都是死的。比方说,在英文里面我必须说“平衡的”,但是在缅甸文里面它就是“使平衡”;在英文里面,我们说“经验”,但是在缅甸文里面它就是“正在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