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九日
译文:
最高的完美看起来好象不完美,不管你怎么用都无损于它。最大的丰富看起来好象是贫乏的,不管你怎么用都用不完。最直的东西看起来好象弯曲;最伟大的技巧看起来好象有点笨拙;最伟大的辨才看起来好象结结巴巴。活动能够克服寒冷,保持静止能够克服热。清静是宇宙间的引导。
原文: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人是瞎眼的,虽然他具有完美的眼睛;人是聋的,但并不是说他没有耳朵;人是死的,虽然他是完全活的。他们看、他们听、他们生活,但是那个内容是不同的,那个内容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眼睛能够看,但是眼睛无法了解,而如果你不了解,那么看又有什么用。耳朵能够听,但是除非耳朵也能够注意到它们所听到的,否则它们并非真的有能力听。你活着,但是如果你没有穿透你的“存在”或“非存在”的最内在核心,你的生活将只停留在表面上。你将永远无法知道,你将永远无法了解到你事实上是一个多么强大能量的现象。你将会到死都无法了解生命是什么。
如果你以这样的方式活着:你的眼睛视而不见,你的耳朵听而不闻,你的心在跳动,但是它好象一块石头,这样的话,就生理上而言、就医学上而言,你是活着,但是就存在上而言,你并没有活着。这样会怎么样呢?这样的话,你所有的了解都好象误解,这样倒不如你不要有眼睛,至少你不会忘记你是瞎眼的这个事实,至少你知道说你是无法看的,至少没有误解的可能。
最好你没有耳朵,最好你真的是死的,而不是活的,这样的话,至少在它里面还有一些真实性。一个真正死的人至少真的是死的,但是一个“不是真的”活着的人并不是真正活的,他处于边缘地带,他既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他拖着生命在走,他是不存在的,他没有内在的层面,他在边缘地带移动,从来没有碰触到中心。
当我在说关于人的时侯,我是意味着你。我的人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我的人不是一个观念,我的人是指你而言的。这就是你过了好几世的生活,好几世以来,你一直都过着一种死气沉沉的生活,那就是为什么你是那么地无聊,无聊到了极点,你已经很厌倦了,厌倦存在。有一千零一次,你都想到自杀,好让你能够从所有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解脱,但是即使这一点你也做不到。即使这一点你也不可能做到,因为在你里面总是有一个怀疑,你总是怀疑说你错过了生命里面的很多东西,你在你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知道说你目前所过的生活并非真正的生活。
有一个可能性总是象影子一样跟随着你,你或许会将那个可能性缩减成一个天堂、一个乐园、或是一个莫克夏的观念,但那个可能性只不过是你真正变得活生生。如果你以这样的方式去生活,你生命里面的每一件事都会倒转过来。你看,但是你的眼睛里有眼泪,因此你的眼睛被遮蔽了;你看,但是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思想,因此你并没有真正看得很清楚,因为你的思想会介入。如果你看,而你的眼睛被很多偏见围绕着,那么那些偏见将会变成障碍!你看,但是你无法真正地看。
你一直在听我讲话,但是我知道你很少真的在听我讲,很少有了解的片刻在你里面升起,否则为什么你一直在听我讲,但是它却显得那么无趣;在它里面没有强度,在它里面没有存在的悸动。那些话语一直掉进你的耳朵,但是里面却没有什么事发生,那些话语并没有穿透到你里面,你并没有真的把你的注意力、你的能量、和你的觉知给予它们,它们只能够借着你的注意力和觉知来向内穿透。你只是听着,你好象在睡觉当中听,你好象一个死人一样在听。
我要告诉你一个趣闻,这个趣闻发生在一个苏菲神秘家的身上,那个人并不为人所知,他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事实上大家都称他为“陌生人”,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说他来自哪里或他是谁。他到处搬来搬去,因此人们开始觉知到他是一个“陌生人”,在他的周围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辨认的,他是一张原始的脸,没有任何面具。
他死在鲁米(Jalaludin Rumi)所住的那个小镇上,事实上他是因为鲁米才死在那里的。当他过世的时候,有一些仪式必须进行:在一个人被埋葬之前,人们必须帮他洗一个正式的澡,所以他们请来一个专门替死人洗澡的人,他帮那个圣人的尸体洗澡,当他洗到那个圣人的私处时,突然间那个尸体变成好象是活的,它抓住了那个洗澡的人的手,好象用一只铁手抓住了他。
当然那个帮他洗澡的人立刻害怕起来,简直吓死人了,那个尸体居然还会抓住他的手,他开始哭、开始尖叫,然后有很多人围过来,他们做尽一切努力,但是那个死人抓得非常紧,所以那个人无法从那个死人的手中挣脱开来,因此有人想起来说:最好去叫鲁米来,他或许知道要怎么办。整个镇上的人都围了过来,鲁米也来了,他在那具尸体的耳朵旁边小声讲了一些话,他说:他只是一个专门帮死人洗澡的人,他不知道你存在的状态,他也不知道你是谁,请原谅他的无礼。当他说完这几句话,那个死人的拳头立刻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