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会结结巴巴,他会犹豫,就某方面而言,他一直都在害怕——不是害怕他自己,而是害怕别人。每当我对你说话,我知道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它会被误解,而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够被了解,这样我怎么能够很确定地说呢?我必须犹豫,但是为了那百分之一,我必须冒险。为了有百分之一的人能够了解,我必须冒那个险。
那首歌必须被唱出来,虽然知道得很清楚说或许没有人会了解它;那幅画必须被画出来,虽然知道得很清楚,或许没有人会去欣赏它。
这种事曾经发生在伟大的荷兰画家梵谷的身上,他作画的时候完全是自发性的,没有人能够了解他在画什么,没有准则可以用来判断他的画,事实上,在梵谷存在之前怎么可能有准则存在?准则必须依据梵谷而存在,它们不可能存在于他之前。世界上有其它的画家,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梵谷,所以,怎么可能有准则、有评判标准来判断一个梵谷呢?
梵谷将一个新的世界带进了这个世界,他画了一些画,而那些画从来没有卖出去,但那并不是重点,他从来不因此而感到沮丧。如果他碰到老子,他一定会说:如果人们买了它,那么它就不是真正的画。因为没有人买它,所以它里面一定有某些东西,没有人能够搞清楚它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的生活由他弟弟来供应,但是他弟弟所供应的钱很少,只够他买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食物、衣服、和住处,一毛钱都没有剩。所以,他会吃四天,然后断食三天,因为他必须用那些钱去购买颜料和画布来作画,这就是他的整个生活形态,他活得并不长。
这个世界不适合那样的人生存,他们会一直保持是外来的人或陌生人,他们会觉得没有回到家。他画得很疯狂,因为他知道生命很快就会衰退。当你一个礼拜只吃四天,而且又吃得不好,接着又是三天的断食,你怎么能够活得很长?但他还是一直在作画,而他觉得很高兴。
他的弟弟西奥梵谷非常非常沮丧,因为一张画都卖不出去,他本身是一个伟大的绘画评论家,他支持梵谷,他试着去卖他的画,但是一张画都卖不出去。为了要使梵谷高兴一下,有一次他送钱给一个朋友,哄他去买至少一幅梵谷的画,那个人来,梵谷觉得很高兴,至少他的画已经有人欣赏了,他将他所有的画都展示出来,几乎有两百幅,那是他毕生的努力,但是他越展示,他就越知道说那个人并不了解,他只是很匆忙地,想要随便买了就走,所以梵谷说:我不想卖,我怀疑,是我弟弟拿钱给你的。他将那个客人赶出去,那算是最后一次,他说:我以后再也不卖我的画,他只是将他的画到处送人——比方说,他会到街角的茶馆,将他的画送给他们——但是在他死后,人们开始搜寻他的画。
他为他自己创造出那个准则,真的很了不起。象梵谷这样的人必须作画,同时创造出判断绘画的准则,因为没有其它的准则存在。
象老子这样的人必须创造他的真理,以及那个真理要怎么样才能够被看出来或是被了解的方法。
梵谷过世之后,他的画变得很有名,整个欧洲都在搜寻他的画,任何他住过的地方——小镇、旅馆、茶馆、咖啡屋等,全部都被搜遍了。人们将他的画当成垃圾丢掉,他们已经完全忘掉那些画。现在世界上几乎有一百张重新被发现的画,每张画至少价值四千万美元以上,但是梵谷的一生却过着象乞丐一样的生活,没有人曾经向他买过一幅画。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对那个最伟大的来讲,有一个困难,因为那个最伟大的跟一般大众之间存在着一个距离,而且那个距离非常大。只有两个可能性:或者是那个伟大的人下降到大众的层面——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不可能发生,它是不自然的——或者是一般大众达到较高的层面,那是唯一的可能,但那需要花一些时间,那就是为什么即使在几千年之后,佛陀、老子、和克里虚纳仍然保持是一个谜,那个奥秘并没有被解决。
最伟大的辨才看起来好象结结巴巴。活动能够克服寒冷。
那是你可以观察得到的。如果你去到生理学家或医生那里,他们将会说,是的,活动能够克服寒冷。那就是为什么当天气很冷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开始颤抖,那是身体自己产生移动来克服寒冷。颤抖只不过是身体克服寒冷的一种自然反应。当你开始颤抖,全身都活动起来,那个活动能够给你热,那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他们或许并没有觉知到它,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如果你觉得很冷,那么你走路走快一点就能够克服它,而如果你跑步,你就会开始流汗。
即使一个想象的活动也能够克服寒冷。西藏有一种特殊的方法,他们称之为“热瑜伽”,你只要想象。有时候你可以试试看,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夜晚,你打赤膊坐在房间里,感觉那个冷,然后闭起眼睛,在内在可视化想象说你跑得很快,绕着房子一直跑,不是真的跑,只是在想象中跑,渐渐地,你的身体就不会觉得冷。如果你真的跑得很快,或者你想象你在爬喜马拉雅山,那个山很难爬,而且你又带着很重的背包,你将会开始流汗,那就是为什么西藏的喇嘛能够几乎光着身子住在冰冷的终年积雪的喜马拉雅山上。他们光着身子坐在那里,但是他们会开始流汗,只是用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