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瞎眼的,因为你无法了解,所以必须要有一些代替品来调整你的生活,来规范你的生活。如果你了解,你就可以将那些代替品都丢掉,因为现在你已经拥有了真正的东西,你已经用觉知来生活。
但是你怎么能够了解一个自由的人呢?你是奴隶,你是这样的奴隶或是那样的奴隶,即使当你叛逆,你也是奴隶,你变成了叛逆的奴隶,但仍然是奴隶。你怎么能够在你的奴役当中了解一个自由的人?那个奴役将会好象烟幕一样地围绕着你,因此你将会透过那个奴役来看一个自由的人,任何你所看的都将会是一个误解。任何你所了解的将永远都不是真正的了解,除非你的眼睛完全没有烟幕、完全没有意识形态、完全没有固定的概念、形象、理论、和观念。除非你以一个自发性的存在来到一个自由的人那里!当然必须很有觉知,但是不带着概念,也不带着头脑——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判断。
有一次朱耐德路过一个森林,他看到一个人在河边,那个人看起来好象一个醉汉,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当然头脑会立刻开始想,为什么这个人会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然后他从一个玻璃酒瓶倒出一些东西,看来一定是酒。酒加上女人,然后又在一个荒郊野外的森林里?经过解释,事情就变得很清楚,他认为他已经了解了。
然后来了一阵暴风雨,有一只小船在正要划过这一岸的当中沉下去了,那个圣人无法凑足勇气跳进那个暴风雨的水中,但是那个醉汉马上跳下去救那些人,他救出了七个人里面的六个,然后他已经精疲力竭,他告诉朱耐德说:你是一个伟大的圣人,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帮个忙?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请你去教他,否则那个人的血债将会算在你身上,我已经做尽一切我所能够做的。
突然间朱耐德觉知到说他本来认为这个人是一个醉汉、一个喜欢玩女人的人、一个腐败的人、一个罪人,但是他却做出一些比他所曾经想象过的更神圣的事,他本身都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当时的情况很危险,那是一个冒险,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救第七个人,因此那个醉汉再度跳进去将第七个人从湖里救出来。
然后他开始笑,朱耐德说:你在笑什么?他说:你过来看看。他揭开那个女人的面纱!她是一个很老很老的妇人,朱耐德看了之后才知道她是那个人的母亲,而那个酒瓶里面所装的只不过是纯粹的水。
一切你所能够做的只是从外在来判断。当你看到一个情景,你的头脑就会立刻开始编织,一点时间差都没有,你的头脑会开始编织,然后创造出一个解释,你的解释并不是真相。你是不真实的,你的解释怎么能够是真实的呢?来自一个不真实的人只能够有不真实的解释。你要放弃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判断。如果你想要知道一个真实的、有觉知的人、一个佛、或是一个基督,那么你就要抛弃所有的判断。
要抛弃判断非常非常困难,要停留在不判断的情况下而只是看、只是让事情按照它们自己的路线去发展,这样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老子所说的情况就会发生。
老子说:
最高的完美看起来好象不完美。
对你来讲当然是这样。如果你去到一个完美的人那里,他将会看起来好象不完美,为什么呢?这个事情非常微妙,但是你试着去了解它。一个真正完美的人从来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一点必须加以了解——一个完美主义者从来不会是一个完美的人。一个完美的人是全然的,而一个完美主义者是片片断断的,一个完美主义者已经选择了一种生命形态,而他继续使它变得越来越有修养、越来越精炼,他可以变得越来越完美,但是他将保持不完美,因为他避开了很多事情,而那些事情必须被加进来,否则生命就无法完美,唯有一个完整的生命才可能完美。
比方说有一个人,他一直试图不犯任何罪,而他也没有犯任何罪,他过着一种纯粹的、道德的生活,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他是多么地完美,他也是不完美的,因为他不知道罪恶。罪恶必须搀杂一部分在完美里,它也具有一些实用上的需要,否则它就不会存在。魔鬼是来服务神的,否则根本就不需要他,魔鬼的作为或许违背神,但那也是整出戏的一部分,魔鬼必须被加进来。如果你拒绝它,你里面的一部分也就被拒绝了,而它是你里面的一半。
比方说,如果你拒绝愤怒、拒绝恨,你就拒绝了一切道德家认为错误的东西,如果你拒绝了那些东西,那么你一半的存在就被拒绝了——那个夜晚的部分,那个黑暗的部分被拒绝了,你只接受白天,但晚上也是存在的,不管你接受与否,它都是存在的,它将会停留在无意识里,被压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