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条街绕一下好吗?”应涤凡说着,领林逸蓝上了一条灯火辉煌的繁华街道。林逸蓝温顺地跟着,应涤凡上天涯海角,她都会这样亦步亦趋。她好笑自己:女人一属于了男人,就这么没出息!
应涤凡松开了胳膊。在大城市里,随时都可能遇上熟人。林逸蓝体谅地同他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
“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去就来。”应涤凡说着进了一家商店。周围的许多商店都打烊关门了,唯有这家店铺上方的霓虹灯灿烂地亮着:xx药店。
应涤凡走出来,把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填进逸蓝的手。逸蓝凑着变幻的霓虹灯刚要仔细观看药瓶上的字,应涤凡按住她,“回去再看吧。”
林逸蓝说:“你病了吗?”“这是给你吃的药。”
“什么药?我没病。”林逸蓝不解。
“避孕药。就是那种夫妻两地分居,丈夫突然回来时,妻子吃的药。你回去后立刻吃上一片,连续吃上五天。”应涤凡郑重地说。
林逸蓝愕然。她从温馨慵懒中醒未,才知道那件事情拖着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
“你想的还挺周到。”她说。
“女人比男人要难。我不愿意你承受无渭的痛苦。你说过你珍惜过程,但过程之后是有结果的。小姑娘,你可千万要记得连吃五天药。”应涤凡再三叮咛。
这个男人把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事情都有言在先。他把自己象个笋子似的剥得干干净净。他将不对她负有任何责任,一切都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的自由决定。
这挺好。这才符合林逸蓝做人的脾气。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让别人负责呢?林逸蓝觉得自己挺豪迈。
在离校园不远的地方,他们分了手。“你安心做文章好了,我不会打搅你的。”林逸蓝很爽快地说。
“等我忙完了,就打电话给你。我们一言为定。”应涤凡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林逸蓝没进宿舍,先拐进洗脸问,掬了一口自来水把那粒红色的药丸吞下,然后把药瓶妥贴地藏在内衣兜里。晚平是个细心人,要是逸蓝在灯光下操作这些事,她非问个底掉。
逸蓝的预防措施完全是多此一举,晚平已经睡着了。
清晨,林逸蓝还没睁眼,就被胃肠翻江倒海的搅动惊醒了。她连连干呕,直到吐出酸涩的胃液。
“你这是怎么了?”晚平一边帮她收拾,一边关切地问。
“闹肚子了。昨晚灌了点生水。”
“赶快到校医那儿拿点黄连素。”晚平拉着逸蓝去看病。
黄连素按时按响地吃了,一个白天便风平浪静。两个人都安安稳稳地看书。当然林逸蓝极容易走神,思绪象穿了冰鞋,一下就滑到那个高大的男子身上。她禁绝自己去想他,慢慢也见了一点成效。
晚上,林逸蓝又背着人吞了一粒红药丸,不过这一次用的是开水。
早晨,一切又象施了魔法似的浮现出来,林逸蓝吐的昏天黑地。
“又拉肚子了?”晚平问。
“没……”逸蓝答。
“甭管怎么说,黄连素加倍。”晚平显得比医生还有经验。
这法还真灵,逸蓝又跟没事人似的了。只是第三天早上,她吐的更凶了。
“逸蓝,你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胃肠炎。我说一句话,说错了你也别恼。你该不是怀孕反应吧?”晚平帮她收拾着秽物说。
逸蓝扑嗤一声笑了:“晚平,你想到哪里去了?半个月前咱俩不是一块倒霉的吗?”
晚平说:“对了。怪我未雨绸缪。我也不是有别的意思,只是说万一有了这事,得早点想想办法。这事拖不起。”
逸蓝说:“好象你多么有经验似的。”
晚平说:“不入虎穴,也可得虎子。这是妇女杂志上长盛不衰的话题。”
但是晚平的话启示了逸蓝,趁没人,她在光天化日下拿出那个小药瓶,说明上赫然写着本品的副作用类似早孕反应。
原来是它在做怪!
逸蓝又坚持服下第四颗红色药丸。那反应越来越剧烈,甚至延续到下午都没有消褪。陶教授说:“你做论文也不要太辛苦,你的脸色很不好。”
晚平干脆大叫:“林逸蓝你是不是得了肝炎?我再也不吃你碗里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