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达莱小姐!”梅茜说,她高兴地招呼他们的老师:“老师,老师!照片里有你。”
“的确有我。”
“那──那真是费尼根吗?”
“那还能是谁呢?世界上还没有一条跟费尼根一样的驴子呢。”
她讲的故事比奥托尔先生讲的还要神奇,当初奥托尔先生的故事并不能叫他们信服。因为他讲的是五十年以前的事,可现在达莱小姐讲的驴子就是她上个月亲眼看到的。在这群兴奋的听众中,阿尔贝特反覆咀嚼他的苦果,趁达莱小姐停下来歇一口气,他赶紧插嘴问道:“老师……”
“什么事,贝特?”
“丹尼说他的驴是在科纳马拉。”
“是呀!”丹尼说。
“可是,老师──你说过你去的是伯里尼奇。”
“好啦,傻孩子!伯里尼奇只是科纳马拉的另一个名字。”达莱小姐笑了笑。
“真有科纳马拉这个地方吗,老师?”梅茜问。
“当然有!我不就出生在那儿吗?”
这时,阿尔贝特才知道他下的所有赌注都输了。松林学校的其他孩子们也都这么认为,机灵的诗人根据情况的变化,又编了一首打油诗。
“贝特不可信!贝特是条驴!”
整个学校都唱起了这首打油诗。
丹尼的胜利并没有使故事结束。他们发现达莱小姐从爱尔兰回来后左手上戴了一只戒指,放假以前她是不戴戒指的。有一天,兴奋的消息传遍了每个角落,说有一个海军军官,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海军中尉来看达莱小姐!他在教员办公室同达莱小姐谈谈以后,马上出来,想和孩子们聊聊──孩子们都争先恐后挤到他跟前去,一点也不害羞。他跟他们讲的是费尼根的故事,比奥托尔先生和达莱小姐讲的加在一起还要神奇。看起来,海军陆战队能讲的故事,比别人讲给他们听的还要多。不过他还讲了一件事使他们全都很伤心:看上去他们的老师下学期不会回来教他们了。“她要改行教我啦,”这位海军军官叹口气道:“一个班级只有一个学生,多糟糕?我做什么也休想逃脱她的跟睛。”
这句话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梅茜安慰他说:“她太好了,先生,她几乎从来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