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的心抖动了一下,隐约觉得陈贞慧的这句谶语似的话里,包含着某种极重要的东西。但急切之间,却又琢磨不清。他迟疑了一下,慢慢把信折好,放入怀中。但是毕竟心有未甘,于是转过身,走出门外,用双手笼在嘴上,向着浓黑如墨的暗夜,张开喉咙叫唤:“定生兄——定生兄——定生兄——”可是一连喊了七八声,陈贞慧始终既没有出现,也没有回应——看来真的已经断然离去了。当那声声呼唤没入丛林深处之后,传回耳中的,只有风吹草响,以及四下里响个不休的“咣咕咣咕”的蛙鸣……终于,余怀失望地回过头,看看跟出来的陈之才,无可奈何地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