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伯说:“大可不必。多半是无名死者,不会有家属来认领。”
“而对你来说,是老对手使用新手段喽。”
“这也有好处。目前的摇头丸市场十分混乱,哪儿来的药丸都有。要是黑手党和三合会控制了市场,他们会像军队一样组织严密,这样我们就能认出他们,可以更加有的放矢地行动。”
“你的乐观主义真是到家了。”
“我亲爱的特奥……”赖伯挤了挤眼说,“要是连这一点点希望都没了,那还要我们干吗?希望是我们每日的粮食。”
对胡伯特来说,在刑警第十三科作完记录后,他儿子罗伯特遭袭击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在干了快二十年的默默无闻的官员工作以后,要利用这次机会引起人们对自己的注意。
哈比希处长给他的上级局长打了一份报告,题目是:《外国人犯罪对居民的危害》。报告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可单是一名高级官员的儿子被亚洲人打成重伤这一点,就足以令人重视了。
胡伯特哈比希要求慕尼黑刑警通报此案的情况,他向上级反映了他家里发生的事,并用小心翼翼的措词指出德国的移民政策过于宽大。他认为,德国警察人员不足,薪水太低,装备欠缺,而同时却把成千万的税收用在申请避难者身上。社会平衡受到严重破坏。一名妇女如果在晚上一个人去树林里散步,就跟自杀差不多。胡伯特没敢发表更加尖锐的言论,因为作为一名德国的官员,无论他如何批评政府,他终究还是忠于这个国家的公仆。正因如此,德国官员的退休金的丰厚,是任何其他职业望尘莫及的。
当然,哈比希报告所起的作用仅仅是在短期内引起人们对他的注意。但人们告诉他说,报告里讲的都是事实,人所共知,连最高层人士也知道;还说他本人也清楚,修改法律需要有议会的多数票,而表决时总是败在反对党的手里,反对党对政府的提案原则上持否定态度;还说这固然不合理,但毕竟是民主,而德国是个民主国家,还要成为这方面的楷模。
对此,哈比希没有异议。他认为,怀疑民主制度等于是剖腹自杀。所以他的感觉是,自己说了实话,但没有动摇国家的大厦。他现在认为,他儿子罗伯特成了时代的牺牲品。
与父亲不同,罗伯特暗自庆幸,这件事很快不了了之,他急中生智的谎言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唯一的后果是,他父亲做出了一个要命的决定:从此以后,由他开车送罗伯特去君士坦丁街补习数学,两小时后再去接他。罗伯特向他的好朋友坦白了他是在哪儿“补习功课”的。
盖哈德不解地问:“你从来没有跟她睡过觉吗?”
“没有,就是没有!”
“简直不可思议。你搞到了一个吧女,而不把她撂倒?罗伯特,你有点不正常!你要干吗?”
“我不知道。你是不会像我这样的……”
“那当然,毫无疑问!插上刺刀,往前冲啊!”
“她可不是婊子!”
“你肯定吗?”盖哈德给他倒了一杯加酒的可乐,“罗伯特,你试试看摸摸她的胸脯。”
“你们这些个王八蛋!”罗伯特站起身,推开了可乐,“你们不了解乌丽克,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