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女病人之前,”科朗坦对两位著名医生说,“请你们给一位同行帮一下忙,他在作一次死亡验证,这对你们来说肯定很有兴趣,你们的意见对验尸记录肯定不是多余的。”
“您这位亲属死于中风,”医生说,“有严重的脑充血证据……”
“各位先生,请你们仔细检查一下”科朗坦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毒药也能产生同样效果。”
“胃里完全充满食物,”医生说,“除非用化学仪器进行分析,我看不出任何毒品的痕迹。”
“如果充分确认是脑充血症状,鉴于死者的年龄,那就是可靠的死因了。”德普兰指着胃中大量的食物说……
“他是在这里吃的东西吗?”比昂雄间。
“不是”,科朗坦说,“他是从林荫大道匆忙赶到这儿来的,他到这儿发现自己女儿被人强奸了……”
“这就是真正的毒药了,如果他爱自己女儿的话。”比昂雄说。
“什么毒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呢?”科朗坦问,他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只有一种,”德普兰对一切作了仔细观察后说,“那是一种产于爪哇岛的毒物,从一些至今还不太熟悉的灌木中采来。那种灌木属马钱子科,毒药用来涂在一种非常危险的武器……马来人的波刃短剑上……至少有这种传说……”
警察分局局长来了。科朗坦向他说出自己的怀疑,告诉他佩拉德在哪一家跟哪些人一起用了夜宵,请他起草一份报告。接着,他又将谋害佩拉德性命的阴谋以及莉迪被害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告诉了分局长。然后,科朗坦走到可怜的姑娘的房间,德普兰和比昂雄正在那里给病人作检查。他在门口遇上了这两位医生。
“两位先生,情况怎么样?”科朗坦问。
“把姑娘送到精神病院去吧!万一她怀孕了,分娩后还不能恢复理智,她会得精神忧郁症而死。要治好她的病,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给她母爱,如果能唤起母爱的话……”
科朗坦给每位医生四十法郎金币。这时警察分局局长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向局长转过身去。
“医生认为他是正常死亡。”这位官员说,“由于他是康奎尔老爹,我就更难打报告了。他参与很多事情,我们不太清楚该把矛头对准谁……这类人常常‘奉命’而死。……”
“我叫科朗坦,”科朗坦凑近局长的耳朵说。
局长不由自主地一惊。
“还是写个报告吧!”科朗坦接着说,“这报告以后很有用处,它只以保密材料上报。我知道现在犯罪情况还没有查清,预审不可能进行……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罪犯送交法庭的。我要监视他们,要将他们当场擒获。”
警察分局局长向科朗坦告别,走了。
“先生”卡特说,“小姐总是唱啊,跳啊,怎么办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知道自己父亲刚刚死去……”
“叫一辆出租马车,把她送到夏朗东疯人院去吧。我马上给王国警察总监写一封短信,使她能在那里得到妥善安置。女儿上夏朗东,父亲进公共墓穴。”科朗坦说,“贡当松,你去订一辆穷人用的枢车……现在,唐卡洛斯埃雷拉,咱俩较量一番吧!……”
“卡洛斯?”贡当松说,“他在西班牙呢。”
“他在巴黎!”科朗坦以不容置辩的口气说,“他有菲利普二世◎时代西班牙式的天才,我有逮捕一切人的本领,包括国王。”
◎菲利普二世(一五二七—一五九八),一五五六至一五九八年为西班牙国王。
阔佬失踪后的第五天上午九点钟,杜瓦诺布尔夫人坐在艾丝苔的床边哭泣,因为她感到自己要朝着贫困的斜坡滑下去了。
“我哪怕有一百路易的固定收人也好啊!有了这笔钱,亲爱的,我可以到哪个小城去隐居,在那里找个人结婚……”
“我能使你有这笔钱。”艾丝苔说。
“什么办法?”杜瓦诺布尔夫人叫起来。
“哦,当然要做得很自然。你听着:你装作想寻死,要装得很像。你把亚细亚叫来,你提出给她一万法郎,换她两颗黑色玻璃小珠子,那里面装着一种毒药,一秒钟就能把人毒死。你把这东西给我送来,我给你五万法郎……”
“你为什么不亲自向她要呢?”杜瓦诺布尔夫人问。
“亚细亚不会卖给我。”
“不会是给你自己预备的吧?……”杜瓦诺布尔夫人说。
“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