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缺点?”西穆尔丹问。
“宽大。”马拉说。
马拉又继续说:
“这种人打仗时很硬,然后就软了。宽大为怀,不咎既往,慈悲心肠,既保护修女又拯救贵族的太太小姐,他还能放跑俘虏,释放教士。”
“这是严重的错误。”西穆尔丹低声说。
“是罪行。”马拉说。
“有时是。”丹东说。
“常常是。”罗伯斯比尔说。
“几乎永远是。”马拉说。
“在和祖国的敌人打交道时,这样做永远是罪行。”西穆尔丹说。
马拉朝西穆尔丹转过身:
“如果一个共和派首领放跑了一个保皇派首领,你拿他怎么办?”
“我会像莱谢尔一样,下令枪毙他。”
“或者送他上断头台。”马拉说。
“两者必居其一。”西穆尔丹说。
丹东笑了起来:
“这两者我都喜欢。”
“你肯定能遇上其中之一。”马拉低声说。
他的目光又从丹东转到西穆尔丹身上:
“这样说来,西穆尔丹公民,如果一位共和派首领动摇,你会砍下他的脑袋?”
“二十四小时以内。”
“那好,”马拉说,“我同意罗伯斯比尔的意见,将西穆尔丹公民派到海岸部队远征队指挥部去,他将是救国委员会的特派员。那位指挥官叫什么名字?”
罗伯斯比尔回答说:
“是一位前贵族。”
接着他便翻阅文件。
“我们让教士去看管贵族。”丹东说,“我不信任单独行动的教士,也不信任单独行动的贵族,但是当他们在一起时,我就放心了。他们相互监视,事情就好办了。”
西穆尔丹眉宇间所特有的愤怒表情更为明显,但是他大概认为丹东的话不无道理,没有转头看丹东,而是用严厉的声调大声说:
“由我负责的共和派指挥官稍有闪失就会被处死。”
罗伯斯比尔眼睛看着文件说:
“这是他的名字,西穆尔丹公民,由你全权负责的指挥员是一位前子爵,名叫戈万。”
顿时,西穆尔丹脸色苍白,惊呼道:
“戈万!”
马拉注意到西穆尔丹的脸色。
“戈万子爵!”西穆尔丹又说。
“是的。”罗伯斯比尔说。
“怎么样?”马拉死死盯住西穆尔丹问道。
片刻的沉默。马拉又说:
“西穆尔丹公民,按照你本人提出的条件,你同意成为派驻戈万指挥部的特派员吗?这事算定了吗?”
“定了。”西穆尔丹回答。
他越来越苍白。
罗伯斯比尔拿起身边的笔,在有“救国委员会”笺头的信纸上缓慢而工整地写了几行字,签上名,将纸和笔递给丹东,丹东签了名,马拉一直盯着西穆尔丹苍白的面孔,在丹东以后也签了名。
罗伯斯比尔收回那张纸,写上日期,递给西穆尔丹。纸上写的是:共和二年
任命西穆尔丹公民为救国委员会全权特派员,前往海岸部队远征队戈万公民的指挥部。
罗伯斯比尔一丹东一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