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摄政王殿下刚才称我为法兰西的拯救者,还答应把欠的债还给我呢!”
“爸爸,爸爸,您讲了那些密谋的人吗?”巴蒂尔达问道,“您知道这些密谋者是谁吗?”
“首先是杜孟公爵,你想想看,这个可怜的低能儿竟要阴谋反对摄政王殿下!还有什么拉瓦尔伯爵,什么德蓬帕杜尔侯爵,什么德瓦勒夫男侯、德赛拉马尔亲王,还有这个倒霉的布里戈神甫。你想想看,我把这个名单抄了下来……”
“爸爸,爸爸,”巴蒂尔达说道,激动得声音也不连贯了。“在这个名单里,您碰到……拉乌利德阿芒得……骑士……的名……名字吗?”
“怎么没有!”布瓦叫道,“拉乌利德阿芒得骑士是这次阴谋的头头。摄政王知道所有的人。今天晚上他们都会被捕,而明天就会被吊死,车裂,活活烧死。”
“哦,不幸的!”巴蒂尔达把手一扬叫起来,“您害了我心爱的人!我以死去的母亲名义向您起誓,他要是死了,我也去死。”
巴蒂尔达想到,此刻将拉乌利面临的危险告诉他也许为时不晚,她丢下惊愕的布瓦向房门奔去,宛如长了翅膀,顺着楼梯飞了下去,三步两步就跨过大街,几乎脚不踩楼梯就飞也似地跑上五层。这时她己是气喘吁吁,使尽力气,累得要死。她推一下德阿芒得没有锁好的门,一推就开了。她看见那具伸开四肢躺在地板上血泊中的上尉的尸体。
这个场面对于巴蒂尔达来说太意外了,她已顾不得去想自己可能使心上人身败名裂,便呼喊着救援向门口奔去,可是,不知是因为她已精疲力竭,还是由于在血泊中滑了一跤,她刚刚跑到一块空地,便发出一声吓人的吓叫,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邻居们应声赶来,发现巴蒂尔达已昏厥过去,她倒下去时撞在了门框上,头部伤势很重。
人们把巴蒂尔达送到德尼太太家里,德尼太太忙着看顾她。
至于罗克菲内上尉,在他口袋里找的那个信封已被他撕破点燃烟斗了,而在他身上又没发现任何证实他的姓名和住处的文字,人们只好把他的尸体送到陈尸所,在那里放了三天,后来被诺曼脱卡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