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上天不容!我们不要再决斗了”瑟尔比医生接着说,“我想研究这个动物!”
但是其他人紧接着愤怒地回答医生的请求的声音淹没了一切。
我们因我们被烧的城市、被毒害的农作物、那些死于火星人滚烫的光柱或在它们的枪发出的可恶的黑雾中窒息而死的士兵而对火星人充满了愤怒。除了所有这些,我们痛恨火星人还因为我们可爱的女儿和孩子被用来喂这些卑鄙的野兽,这些火星人饮我们的血,就象我们喝水一样。
这种义愤如此之强烈,结果有人打了医生——更多地是出于无理智的动物的本能,一种想看到火星人死去的基本需要,而不是因为对这个好心人的愤怒,他一直在努力让我们能活过这个可怕的冬天。
医生被这一击打倒了,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向下看着脏兮兮的木板,努力恢复他的感觉。
与此同时,其他人继续叫道:“和你玩一场!”“要和它斗需要多少钱?你想要什么?”
皮埃尔站在一个纷乱的、翻滚的叫喊大漩涡中。根据逻辑判断,我知道这个房间里不可能有二十多个人,但看起来好象比这多得多。事实上,在我看来,所有忧虑的人在那一刻都挤在了这个房间里,把拳头挥向空中,咒骂着,威胁着,毫无理智地大叫大嚷着要偿还血债。
我发现自己也在大叫,想让人听见,“多少?多少?”
虽然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残酷的斗狗活动,我想到了就在外面小屋前我自己的雪橇狗,我考虑到为了看到它们撕碎一个火星人,我会愿意付出多少钱。答案很简单:
我会付出我拥有的一切。
皮埃尔把手举在空中示意安静,报出了他的价格。如果你认为它大高,不公平,那就记住这点:我们都暗地里认为我们会在春天到来前死去。钱对我们来说几乎毫无意义。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得不到过冬的是足够装备,都曾经希望过一头糜鹿或是一头驯鹿能让我们熬过这贪瘠的几个月。但是火星人也捕获了驯鹿和糜鹿,一如他们捕获我们一样,那房间里很多人都明白,在春天之前他们会论到吃自己的雪橇狗的地步。对那些只希望生存的人来说,钱一文不值。
但是我们也知道因为火星人入侵,很多人会从中获利。在南万,保险贩子在出售避免将来入侵的保险单,伐木工和金融家发了大财。每个曾经用过铁锤的人突然称自己是手艺高超的木匠,尽量被高薪雇用。
这个房间里的我们都不怨恨皮埃尔想在这个最可怕的冬天后补偿他的损失的愿望“这个动物有十六只触手,”他说,“因此我会让你们用八只狗和它们斗——一只狗五千美元,我要两干美元,剩下的就给决斗的一个胜利者,或几个胜利者!”
我们看到过的有关火星人的描述表明如果没有它们的金属外衣,它们在地球上会移动的得沉重缓慢。我们这个世界增大的地心引力会让一切东西比在火星上要重三倍,也让它们的重量大大增加,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头熊斗过八只狗以上,因此火星人好象不大可能赢得了。但是有了每个参加者就为了争斗的权利投入的两千美元,皮埃尔回家时就会带上至少一万六千美元一——他在运气好时一年收入的五倍。他只需要让人们为杀一个人星人的权利而付钱。
科隆代克彼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押上两只狗!”他咆哮道。
“格里普能胜它!”独眼凯蒂说道,“你会让一只打斗狗来斗吗?”
皮埃尔点点头。我开始计算,如果算上我的大部分补给,几乎都还不够用来支付这次打斗的投资。我有一只我认为能赢的狗——一半是爱斯基摩种,一半是狼大。他胜过决斗中的任何其它杂种狗,他拉雪撬也很投入,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但是我注意到了皮埃尔黑色眼睛里狡黠的目光。我知道这场打斗会出乎我们每个人的预料。我犹豫了。
“上帝,我押上我的斗士”,老汤姆?金带着明显的杀戳欲说道。接着很快又有四个人签好了他们的票据给皮埃尔。决斗就这样定下了。
风暴肆虐。雪敲打在无节制的贪婪上,滑过这个冬天结冰的地面。独眼凯蒂拖着一对提灯走向暴风雪,把它们挂在打斗坑上方。在北端,一个熊笼会由一个绞车降到坑里;南端,一条狗的通道通向下面。
科隆代克彼特跳进去,弄平了雪地,然后沿着狗的通道爬上来。每个人都从雪橇上解下狗,带过来,然后把它们赶下通道。狗也嗅出了令人兴奋的气氛,开始狂叫,嗥叫,大步走下坑里,不安地用鼻子嗅着。
有人开始用绞车把大笼子绞起来,狗就安静下来了。有一些狗曾经和熊斗过,因此知道绞车的声音。独眼凯蒂的打斗狗发出一种咳嗽的叫声,开始激动地跳进去,想从我们放到坑里的任何东西身上吸取第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