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英里的高度。
马西奥启动了他的驱动器,但他的电池并未得到足够的时间进行充电。
我让马西奥将速度降到六十英里。“扔掉头盔,”我说道。“把空气罐也扔掉。我们将像玻利维亚人那样呼吸。”
我把我的头盔扔掉了。一阵强风猛烈地吹来。“我还从未去过阿尔蒂普拉诺呢,“桑德拉在扔掉头盔后喊道。
“我去过,”马西奥尖声地喊道。“跟这里一样冷。”
我们正在进入空气较稠密、较温暖的大气层中。我们又运行了四分钟,下降了四英里,还剩六英里的高度。这时马西奥的电池上电能不足的指示灯亮了起来。”
“试试你的电池,尼克,”他说道。
我打开了电源开关。电池上电能不足的指示亮了起来,而且是一直亮着。
我们已能看清马卡帕城内一条条的街道和亚马孙河大桥上小汽车和卡车车灯发出的小光点了。我的电池上的无电红色指示灯开始闪亮。我们只能靠马西奥的飞行翼中残存的电能继续下降了。
“控制好你的紧急制动闸,马西奥,”我喊道。“如果驱动器失去控制……”经历了从中层1号航天站出来半小时后的那次险情,我无须再说我们应该紧紧抓住之类的话了。
还剩五英里,四英里……
马西奥的无电红色指示灯也亮了起来。我们失控地向下落去。
“拉闸!”我猛地拉起了紧急制动闭。
没起任何作用。
“拉闸,马西奥!”
“我在拉呢!”
我们逐渐地减速,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住了,里程计上的显示为498.1英里,还差将近两英里。
我已能看到亚马孙河上船只的灯光和马卡帕城内的一座座大楼了。
距地面仅咫尺之遥了。
一阵风在我们周围猛烈地吹过,将统起的绳子抽打在我的腿上。
“火花闪得很厉害,”马西奥说道。
我向上看了看。他的电池在门火花,而且他的飞行翼上所有的红灯都亮了起来。
“关电源,”我说道。我们滞留在空中,周围一片寂静。
“系上安全带,”我说道。马西奥把桑德拉的安全带递了下来。安全带上的磁性夹具很大,足以卡在钢缆上。
桑德拉也系上了安全带。“我要过去了,”她说道。
她蹲下身,把套在脚踏夹具中的那只脚抽出,一声不响地走过脚踏夹具。
“钢缆上有冰,”她说道。
这正是我们刚才刹闸后好长时间才停住的原因。
“冰很厚吗?”
“薄薄的一层,足以使钢缆打滑。不过我想磁性夹具还是能把我们挂住的。”
马西奥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爬到我的飞行翼上,走过脚踏夹具,然后爬到桑德拉上面的钢缆上。最后我也爬了过去。那真是一种恐怖的感觉,直到你把自己勾挂在打滑的钢缆上才感到放心。
我们开始下落。
先由桑德拉下降到她那段五十五英尺长的绳子的末端,她已在末端扣上了磁性夹具。马西奥随后下降到桑德拉头上的位置。然后我再降下去。这样下降的过程很慢。按这条绳子的长度,我们必须这样轮流下降191次才能完成最后这1.9英里的路程。
“这磁力夹具能把我们的天使飞行翼挂住吗?”马西奥问道。
已被烧坏的紧急制动问不会起多大作用。飞行翼有可能失控下滑。
“夹具和钢缆之间还有冰泥,”桑德拉补充道。
“抓紧行动。”我只能这样说。
我们滑过了结冰的部分。我们的动作开始变得机械而僵硬。我们已精疲力竭了——不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就神经紧张的程度而言,同时我们头上的两副天使飞行翼随时有可能失控。
沿钢缆还剩1小时的下降距离时——大约八百英尺左右——一只泛光灯对准我们照射过来。
“一定是地面站收听到了我们在扔掉头盔前用衣内通话装置进行的谈话,”我说道。
“而且他们一定是朋友,”马西奥说道,“否则他们不会为我们照明的。”
“他们为什么不说话?”桑德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