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的方法是什么样的?”
“他希望……”达乌别这时有些踌踌,面色有些紧张,他似乎在回忆什么:“他是用剔除毒素的办法,什么反毒……反毒……”
瓦戈涅尔已经猜到了。
“这正是我的方法!我们的报纸对我在这方面的成就有些夸大了……”
“我不是从报上看的!”达乌别脱口而出,他自觉失言,闹了个大红脸。“勃拉乌特教授在这方面也从事了好几年的研究,他很想同您相识并互相交流经济。……现在您使他伤心,这真是遗憾!”
“这倒是另一码事!我想,又浪费了时间,又得不到什么收获。……勃拉乌特教授?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是位很年轻的,又很谦虚的人。……他不愿宣传自己……但是,他非常有天才!……”
“我同意去了!”
达乌别跑向教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万分感激!我去办旅途的事!您不必浪费一分钟的宝贵时间。”
他双足一并行了个礼,关上了门。
“奇怪的年轻人。他是想用狗来收买我!”他走了之后,瓦戈涅尔想道。
六、安全舒服号
清晨,一架邮政民航机从机场穿入高空。在舒服的座舱里的皮面沙发上,坐着瓦戈涅尔教授、格尔曼?达乌别、法国驻莫斯科使馆的外交信使和苏联驻柏林商务代表处的工作人员。
假如不是因飞机在颠簸中还有没被消音器减掉的马达嗡嗡声的话,简直象坐在火车的车厢里。透过飞机的玻璃窗,可以俯瞰有曲曲弯弯河流穿过和莫斯科市全景,克里姆林宫的圆顶闪闪发光,象小玩具似的。在前面伸展着无边的地毯似的原野和广袤的森林,成熟的燕麦田又被黄色的道路和蔚蓝色的河流侵害成一个个黄色的块,在那儿,田野上、公路上的人和牲畜好象蚂蚁在蠕动。
但是,瓦戈涅尔教授没有用更多的时间去欣赏这景色。他象吝啬人吝惜每个戈比,瓦戈涅尔珍视每一分钟时间。他拿出书,放在膝盖上的一个折叠托书架上,开始工作了。他一边看书,一边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下速记符号。
他发现了达乌别探询的目光,就解释说:“我是在写速记文,这是我自己编的。我使工作尽量删繁就简。我创造了自己的记忆法——这是最好的助手。可惜人们对它还不大注意。靠快速记忆法的帮助,我可以记忆惊人多的数字、公式、名称。所以如此轻松,就在于我的头脑总很清新,头脑里的毒素已被清除,已具有不消退的朝气蓬勃的劲头,这也能大大地增强我的工作效率。毫不夸张地说,我工作起来可一以当十。
瓦戈涅尔讲完,又埋头专心致志地工作了。
达乌别凭窗远眺这风光如画的国土。这个国家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它是贫穷的,也是强大的,他们的农人劳动画面显得和平而又那么具有神奇的力量,正是它组织了千百万人的双手去劳动。
远处,一条不知名的河流隐约可见。靠近高山的下面,座落着一座城市。在河的右岸,有古老的克里姆林宫似的带塔尖的齿形内城古城环绕着,一座有个五尖顶的大教堂俯瞰着城市。……
“第聂伯!……斯摩克稜斯克!我们的第一站!”
飞机飞在森林上空,盘旋着降落在一个很好的机场上。
吃过早餐又继续飞行。天空飘着云朵,呼啸的风迎着机身,机身为之颠簸不已,好象船只在大洋的巨流上起伏。飞行速度减低了。总算顺利地飞过了利弗诺,这是到凯兹尼堡的前一站。尽管天气在恶化,但飞机仍在继续飞行。狂风突然又变成风暴,飞机掌握不了方向,被迎面的气浪抬起来,有时又象是失去了翅膀,径直落下来。
法国使馆的信使说:“我可从来没遇到地这样的颠簸!”他神经紧张地抓紧沙发。脸色发青,这表明他已经开始发晕了。
为了寻找良好的气流,驾驶员一会儿将飞机拔高,飞上云雾层中,一会儿下降,临近地面。但是,无论哪里,风都是一样在怒号,好象翅膀猝然折断了一样。风刮得金属缆绳的啸声,甚至透过马达的轰呜都听得见。开始下雨了,灰色的雨幕妨碍了校正方向。
“没关系,我们会飞到的!”苏联商务处工作人员在脸色已经发白的达乌别耳边喊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因斯特堡附近……”
惘然若失、神态不安的达乌别什么也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