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加拉德说,“它们叫彼德蒙。”
“它们象什么?”
“我从来没有看见它们。”
哈厄特尔探过身去。“那么——”
“我想,我听见过它们讲话。”加拉德耸了耸肩,又尝了一尝苏格兰威士忌酒。他已在家里,总的看来他是高兴的。
但是在他的柔顺的心里,他听见有一个人说:“在地球上,如同在天空中。”然后,这个人用另一个声调说话,这个声调也可能就是他自己的(为什么他想是另一个他呢?)。这个人说:“比你想的迟些。”
“阿道夫,”他说,“对DFC-3来说,这就是全部情况。难道我们不是将用它继续飞行吗?制造另外一艘更好的飞船DFC-4需要多长时间?”
“要很多年,”哈厄特尔说,温和地微笑着。“别焦急,加拉德。你已经回来了,这比其他人设法要做的更重要,并且没有人将要求你再去。我真的认为,在你这一生中,我们要把另一艘飞船造好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我们能办到,我们也会慢点儿发射它。我们掌握的有关你在那里发现的那种游乐场的资料实在太少了。”
“我要去,”加拉德说,“我不怕再去——我想去。既然我知道DFC-3是怎样工作的,我可再乘它去,给你带回一些合适的地图、磁带和照片。”
“你真的认为,”哈厄特尔说,他的脸突然严肃起来。“我们能让DFC-3再去吗?加拉德,我们将把这艘飞船几乎一点儿一点儿地拆开,这是制造任何一艘DFC-4的准备。我们不能再让你去了。我的意思不是存心使你难过。你是否觉得,再去那里的愿望可能来自某种催眠后的启示?如果是这样,你越急于想去,你对于我们大家就越危险。我们要彻底地给你检查,就象彻底地给这艘飞船检查一样。如果这些彼德蒙人希望你回去,他们一定有某个理由——我们也必须知道这个理由。”
加拉德点点头,但是他知道哈厄特尔会觉察到,他的眉毛轻轻一动,额头皱起了皱纹,脸上的肌肉在抽动,挡住了流下的眼泪,只让悲哀流露出脸上的其他部位。
“总之,”他说,“不要动。”
哈厄特尔很有礼貌,但显得有些为难。然而,加拉德再也不必多说了。他已回到人类的普通时间中,而且永远不再离开了。
加拉德心中对彼德蒙人尚存眷恋之情。尽管模糊地记得自己的诺言,他也永远不再离开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