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认真思考一下,可头疼得厉害。好在急救包还在身上。我在头上和腿上的伤口上敷了药,又吞了几片药片,感觉轻松多了,精神也立即兴奋起来。我准备行动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对了,沿着车辙走,一定能找到安吉利娜。
在车子翻倒的地方,我发现了两个男人的大脚印。从留在泥地上的印子看,他们扶正了翻倒的车子。旁边还有另一辆车子的车辙。
看来我们不是被跟踪了,就是正好碰上了一伙人。两辆车子的车辙表明,车子是向我们来的方向开去的。我就沿车辙一瘸一拐地走去,尽量不去想安吉利娜的命运。
车辙十分清晰,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走了不到一小时,道路弯弯曲曲伸出丛林,转入小山背后。一转弯,我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前面。我马上往后退。
必须立即想出一个行动计划。我身上已没有枪了,所以不可能用枪打死劫持安吉利娜的人。身边仅剩的几件武器都是非杀伤性的。但安吉利娜给我的一批手榴弹还在身边。
行了,这些也够了。在劫持者向我开枪前,我应先使用催眠弹把他们迷倒。如果在敌人身边看不到安吉利娜,也可使用炸弹。
一切准备就绪,我就在岩石间匍匐前进。然后,我深深吸了口气,跳到停车的空地上。
突然,我头部遭到木棍猛击。我还来不及使用自己的武器,双手双脚便被绑了起来。
十一
落到如此地步,我只能怪自己的疏忽大意了。也许劳累和疼痛也是客观的原因,但主要是我自己的愚蠢。我责骂自己,但这毫无用处。
我被拖过空地,推到安吉利娜身边。
“你好吗?”我低声问。
“样子比你好得多。”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她衣服被撕破了,身上还有伤痕。
谁对安吉利娜动武,谁就得付出代价,而且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可以听到自己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安吉利娜也像我一样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他们以为你死了。”她说。
“我也这样想。”安吉利娜流露出无限的感情。我想笑一下回报她。但装出的样子,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哭,一副尴尬相。“我不知道我们躺在那儿有多久。我也昏过去了。当我醒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他们把我们的武器及一切装备都卸下来装到车上就离开了。当时我一筹莫展。他们讲的话真难听。”
事实上,他们的样子也非常难看。他们都衣衫褴楼,蓬头垢面。有一个人过来,把我的头向左右扭了一下,对照了一下手中的照片。这下子一切都明白了。这些人一定是“他”手下的人。否则他们手中不可能有我的照片。当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搞到我的照片的。这时,有一个面貌丑陋的家伙窥视着安吉利娜。
安吉利娜是个非常实际的女人。她需要什么,就会用一切办法得到。现在,她看到,我们能摆脱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是利用她的美色。这是女人的绝招。对那丑陋的家伙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厌恶感,反而与他眉来眼去。她不会讲他们的话,但她用的是人类最古老的语言。她向他点头示意。
她光着背,身材苗条诱人……
这一切起作用了。那家伙与其他两个人谈了一阵子,打倒了其中一个人。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这样了结了。这家伙向安吉利娜走来。她甜甜地笑了,伸出被绑着的双手。
哪一个男人能抵挡住这种无声的诱惑呢?那家伙当然不可能。他上前用刀割断了绑着安吉利娜手腕的绳子,然后把刀放在一边,弯下身去解绑腿的绳子。腿上的绳子一解开,安吉利娜立即站了起来。那家伙一把紧紧抱住安吉利娜,并把自己的脸向安吉利娜的脸凑过去。
他是去吻一只长满利齿的老虎。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只有我能看到,其他两个人却看不到,因为被那家伙的宽阔的后背挡住了。谁能想像安吉利娜纤细的手指坚如钢针,而她苗条的身材竟藏有千钧之力?她干得真是太妙了。只见那家伙向她弯下身子,听到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身子就继续向下弯。安吉利娜抱住了他——然后,向后一退并惊呼起来,那家伙蟋曲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安吉利娜双手捂住两颊,眼睛瞪大了尖叫着,好像对一个强壮的人突然倒在她脚下感到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用说,其他两个家伙立即奔过去,但他们脸上已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其中一个家伙还拿起了我的那支枪。
安吉利娜对付那个持枪的家伙。当他走近并端起枪来时,她就甩出了一把刀——这把刀是她从那丑陋的家伙身上拔下来的。我没有看到击中那家伙什么地方,因为我忙于对付第三个歹徒。当时他正好从我身边走过。我伸腿一个横扫,把那家伙绊到在地。在他向地上倒下时,我已扑过去。
他一倒地,我的双脚已踏住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