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儿,可我不喜欢。我要找一个靠河的客栈,可以看到大桥。”
“我知道这地方。在瓦因巷尽头,有一条咸鱼街,那儿有一家野猪野鸨客栈。店里的麦芽酒也不错。’只要有酒,对卢克来说什么地方都行。但那家小客栈正合我的需要。
这家客店声誉不佳。门上方挂着一块店牌,上面画了一只野猪,野猪两边是一种少见的鸟,叫鸨。客栈后面有一个木头码头,泰晤士河上的船夫口渴时可在此停泊喝上一口。
我要了一个靠河的房间。我付了响导的报酬和租马的钱。又讲定了房钱。就关起门来。
拿出电子望远镜。从望远镜里看伦敦就清楚了,但所看到的情景令人沮丧。
全城围在墙内。墙是厚厚的砖块和石头砌成的,高达10米——墙上装有各种监视设施,不论从墙下过或从墙上过都会被发现。不必考虑从城墙下或城墙上进去的问题。
我在房间里可以观察到的唯一入口是伦敦桥的另一头,对此我作了仔细的研究。
行人和车辆在桥上缓慢前行,因为每个人、每样东西在迸城前都要经过仔细的搜查。法国士兵检查一切行人和车辆。人们一个一个地被领进墙内的一座建筑物。
我发现,他们个个都回来了。我若进去会怎么样呢?在那座建筑物里,法国兵会怎么对待过桥的人呢?我一定得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不难,到我房间楼下的酒吧间里就可了解到一切情况。
大家都高兴喝上一杯不花钱的酒,而我有的是钱。
独眼店主特地为我弄了瓶红葡萄酒,其他人则宁愿喝麦芽酒。
我和大家边喝边谈,其中数一个下巴长满粗硬短须的牛贩子最健谈。
他把牲口赶到城里去卖,有时也帮助屠夫宰牛。他当然说不上是个聪明的家伙,但酒量特大,而酒多就话多。
我仔细地听他讲的每句话。他每天进出伦敦城。从他的谈话中,我基本了解了进城的过程。
首先要搜查。这我从房间的窗口就观察到了,搜查时紧时松。但有一个程序人人必做。
进城的人都要把手从墙洞里伸进一间卫兵守卫房。把手放进去就行了。你什么东西也碰不到,把手一直伸到肘关节处,再拿出来就行了。
对这一过程,我不得不好好想一想。
他们这么做想发现什么呢?想获得指型吗?我一直使用假指型手套。自从最后一次行动以来,我已换了三次指型手套。人体温度?皮肤含盐浓度?脉搏或血压?这些古代人的体质状况也许与未来人不同。这样想不是没有理由的。经过3.2万余年的进化,体质状况当然不会完全相同。我得设法找出这个时代的正常人的体状。
这点也不难做到。我设计制造了一个探测仪,可以把上述体质状况都一一记录下来。
我把探测器放在衣服里,把传感器制成一个戒指戴在手指上。
第二天晚上,我和每一个人都握握手。喝完酒,我就回房看仪器里的记录。记录下来的各种数据误差不超过正负万分之六。结果发现自我自己的体质状况完全在当时人的正常范围之内。
“还得动脑筋想想,吉姆。”我对着镜子对自己说。“他们要进城的人把手伸进墙洞里一定是有原因的。里面一定有什么探测器。那么,他们想探测什么呢?”
我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列出了可能需要探测的一切项目。光、热、无线电波、频率,等等等等,再就是震动、噪音、雷达反射,一切的一切,凡是可应用于人体测试的项目,我都列出来了。
我重新把项目审查了一遍,仔细考虑每一个项目,但毫无新的发现。我刚想把纸丢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有关地球的一件事。什么事?啊,对了,科伊波教授曾对我说过,地球毁于一场原子战争。
辐射线。在地球上,原子时代还在未来。目前存在的辐射线,只是地球的自然辐射。这种辐射程度不难测试出来。
我是未来人。在未来的宇宙中,辐射强度明显增大了。
我身上的辐射线强度两倍于我楼下酒吧中的那些朋友。这我一下楼就测出来了。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就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我的脑子又开动起来,很快就想出了行动计划。黎明未临之前,我就准备好出击了。
我暗藏在身边的武器都是塑料的,所以他们即使有金属探测器也不会发现。那些金属制品也都放在一个不到指头长的塑料管里,这管子放在我的一个衣袋里。
趁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溜出旅店,去寻找猎物了。
猎物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法国哨兵正守卫着附近一个码头的人口,我迅速悄悄接近,放了一颗毒气弹,就把他拖进一条黑暗的走廊。
两分钟之后,我穿上他的军装,背上他的枪,站在他的岗位上。黎明来临,晚上值岗的卫兵开始换下来。我时间计算得十分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