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公民,您准备用这个办法去说服法庭,说让汽车拐弯轧死女公民阿福尼娜是无罪的吗?”
现在是伊万诺夫感到吃惊了。
“这么说我得受审?”他问。“您认为我还是有罪?”
“关于您有罪还是无罪的问题得由法庭决定,”费拉托夫回答道,“我只请您读读我们的谈话记录并签个字。这里还有一张纸,请您作一个不离境的保证。”侦查员把从卷宗里取出的这些纸朝伊万诺夫面前推了推。
“可这是为什么?”伊万诺夫叫道,站在原地不动。“我选择的方式把牺牲减少到了最低限度啊!难道我还需要提出什么论据吗?”
“您的行为的结果是一个人的死亡。”侦查员果断地回答道。
“我担心您那惊人的才能说服不了法庭,法庭不会承认您的行为正确。看来,检察员会控告您过失犯罪并导致了严重后果,也就是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请签字吧!”费拉托夫固执地又说了一遍。
伊万诺夫既不再表示吃惊,也不再表示抗议,他走到侦查员的办公桌前签了字,问道:“我这个罪要判多少年?”
“您去问律师吧!”费拉托夫冷冰冰地说。
“两年到五年。”基里洛夫心想,但没有说出来。他同情地看了伊万诺夫一眼,心里暗自决定,当他以见证人的身份在法庭作证时,一定要尽量对伊万诺夫的行为作出好的评价。
“不过我不一定去求他们,即使为了免受这样重的惩罚,我也不一定会去,”基里洛夫听到了伊万诺夫对他的想法的回答。他惊得目瞪口呆地望着伊万诺夫。
这时侦查员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地问道:“什么,什么?”
伊万诺夫说(这时已是回答费拉托夫了):“我说我不一定会听从您的建议去问律师。再见!”
宇宙智能生物研究站调度长收到一份从A星球发来的报告,其译文如下:
“当地一条交通线上出现了危险情况,”
侦察员报告说,“不得不进行干预。但当地文明社会的代表认为这违犯了他们的现行法律。为了免受惩罚,并为了能继续研究该星球其他地方的文明社会,请允许使用催眠术……”
简短的回电如下:
“禁止使用催眠术。不许暴露自己的预感能力……”
法院于三个星期后开庭,基里洛夫作为见证人出席。可伊万诺夫的表现使中尉迷惑不解。当辩护人请伊万诺夫哪怕像在预审时那样证实一下自己的“预感”能力时,伊万诺夫回答说:“再重复一遍我未必还能不出错。恐怕上次只是偶然的巧合。”
只有一次,基里洛夫似乎理解了伊万诺夫对他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说:“你明白,我也明白,可我们不能对任何人讲。”
法庭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对伊万诺夫作了最轻的惩罚。
此后很久,基里洛夫一直对这件事迷惑不解。但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