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来了,穿的似乎是校服。他们的脸型几乎相差无几,眼珠闪烁着金色的光彩,犹如活动着的钻石,其美无比。
孩子们走了过去,贝纳德启动了车辆。
倏地,一声巨响使我们魂飞魄散。我掉头一看,一个金眼孩子脸朝下倒在地上,其他三个孩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此时,从篱笆的后面响起了第二下枪声,紧接着在远处传来了哭叫声。
三个孩子奔到了被击倒的孩子身旁,俯下身,痛哭起来。此时此刻,从不远处的格兰奇院落传来了所有金眼孩子们的痛号哭声。当一片脚步声传进我的耳际时,我的头皮发麻、毛发倒竖。
我们见到六个男孩奔向倒地的孩子,抬起他带走了。一片哭声。
我们向哭声处奔去,一位姑娘正跪在一个倒地的年轻人身旁,在他的身下露出了枪柄。
我俯身看着那具尸体,这确实是极为糟糕的惨相!
两位过路人走了过来。那们姑娘哭着对他们说道:“那是戴维。他们杀害了吉姆,现在又杀死了戴维。我本想阻止戴维这样干的,我知道,他们会转而杀死他的,可他不听……”
她全身颤抖,泣不成声。
“最好立即向特雷尼镇警方报案,”其中的一位路人对贝纳德说道,“我在这儿等候着,保护好现场。我认识这位死者,他是吉姆波尔的哥哥戴维波尔。”
二十分钟后,贝纳德从特雷尼镇回到了泽勒拜家中,他又谈及了一些有关的细节。那次的死因查询绝非戴维波尔能忍受得了的,他表示,如果无人对他弟弟之死作出公正的判决,他就自己采取行动。那位姑娘从远处见到戴维持枪时,已经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她刚要接近他时,他已射出了第一枪,当他向远处瞄准准备再射时,他却突然掉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膛,射出了致命的第二枪。
贝纳德继续说道;“对于警方而言,事件的真相似乎已经清楚无遗:戴维决定要为弟弟报仇,就射杀了其中的一名金眼孩子,使双方的死亡数字持平。接着,他就开枪打死了自己。这样,人们都认为戴维已经气疯了,失去了理智,因为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是决不会这样去干的。”
(十六)
泽勒拜喝完了安杰拉端给他的咖啡以后说道:“我看有必要采取某种措施了……”
他的话音未落,屋门猛地被人推开。勃兰特夫人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泽勒拜的肩膀说道:“唉呀,先生,你马上得去看看。人们已把格兰奇院落围得水泄不通啦,他们准备把它烧掉呢!你快去制止他们吧。他们要烧死所有的孩子,你快去吧,快!”
我们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准备启步离开,可安杰拉突然奔过去关住了屋门。
“不能出去,”她高叫着,“如果你们要寻求帮助,可以打电话给警方。”
“你可以打个电话,亲爱的,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泽勒拜说道。
“你不妨冷静地思考一下,”安杰拉随即又转向了贝纳德说道,“还有你。这所特别学校是你赞成办的,而且得到了你的关注。人们都以为你同所有孩子们有着某种牵连,他们很可能也会迁怒于你。”
“但更重要之处,或者说使人更感兴趣之处在于,”泽勒拜说道,“孩子们能对孤零零的一个人为所欲为,那么,他们对待大批的人群又该如何处置呢?他们很可能迫使人群掉转方向离去。”
“按你这么说,他们完全可以使吉姆波尔停下车子,使戴维波尔朝天开枪嘛,可他们没有那么做。”
泽勒拜震惊地看着安杰拉说道:“亲爱的,这倒是真的。你讲得很有道理。”
安杰拉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不让你们参与到人群中去的原因。亲爱的,看来你有必要给特雷尼镇警方打个电话,叫他们速派救护车来。这倒是十万火急之事。”
泽勒拜放下话筒以后说道:“安杰拉,我亲爱的,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出去一趟。我是孩子们的信任者之一,他们是我的朋友,我……”
可是,安杰拉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没有用的。就像我知道的那样,你也知道得非常清楚:这些孩子是毫无朋友可言的。”
(十七)
次日清晨,特雷尼镇的警察局长来到了泽勒拜家中。安杰拉为他斟了一杯酒,随即问道:“确切的数字究竟是多少,局长先生?我们还未曾从官方得到任何信息呢。”
警察局长摇着头说:“情况可不妙。三男一女已经死亡,还有八男五女躺在医院之中。那可是一场真正的战斗啊。人们相互间死命地厮打、杀戮。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至今还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