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夜里十时十七分起,米德威奇村上发生的事情尚无别人知晓。电话一直中断着,一辆经过米德威奇村的公共汽车未曾抵达目的地斯托奇,一辆去寻找公共汽车的运货车也杳无音讯。奥普村的一个居民曾见到米德威奇村一座房屋着火,但从特雷尼镇去扑救的消防队员全未返回,随同消防队的警车也如石沉大海。在这以前,皇家空军司令部电告特雷尼镇,谈及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很可能就在米德威奇村或者它的附近着陆。
次日拂晓,奥普利和斯托奇地区的小鸟在欢快地鸣叫,而米德威奇犹如一片死海,毫无声息,绝无动静。在那里,家家户户只有闹钟在一个劲儿地响着,催促着陷于睡眠中的人们赶快起身。
米德威奇村陷于魔术般的睡眠状态之中。不论是男人或女人,不论是马群或羊群,不论是鸟儿或老鼠,都在呼呼大睡。在这一片沉默之中,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教堂钟响的声音,河水潺潺的声音……
清晨,一辆邮车正在向米德威奇村开去。邮车经过斯托奇村没多久,司机发现了一辆消防车。它陷进了一条河中,车身的一半搁浅在岸上,一辆黑色的警车也已栽进了河里。他的邮车刚要接近久事地点时突然停了下来,无法开动。司机目睹着邮车上的邮递员走下了车,但他往前走了没几步,就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司机的视线扫向了旁边的另一条道路,他见到了一辆公共汽车停在那里所有的乘客似泥塑木雕般地坐着,好象都在熟睡。
面对此情此景,邮车司机不由得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他立即跳下了邮车,奔向了离得最近的奥普利村的电话亭。
一辆辆急救车风驰电掣般地开来了。救护员下了车,匆匆地向出事处奔去。他们往前走了有几步,竟一个个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车上的一名救护人员用报话器紧急呼叫着:“我们需要防毒面具,请尽快送来!这儿有毒气!”
(四)
防毒面具根本就不济于事。一名士兵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拿来了一根长长的木杆,并在木杆的顶端装上了一个金属钩。他用装上金属钩的木杆把倒在地上熟睡的人们钩住,然后一个个地往回拖。倒地的人们只要被拖回一定的距离,就会立即苏醒,依旧象往常般地健壮和灵活。
我也被头朝地面拖了回来。我从地上坐起之时,见到周围的人们都在看着我呢。几乎与此同时,珍妮特也被拖了回来,她也迅即恢复了正常。
有一点已经明白无疑:在米德威奇村的外部有一条人们见不到的封锁线。人们一时对此束手无策。那位士兵竟又萌生了一个聪明的想法,他找来了一只里面养有小乌的鸟笼,并把鸟笼仔细地挂在了长杆的顶端。他把鸟笼延伸到一定距离之时,笼中的小鸟突然倒在了笼底。他随即把鸟笼回移动一点距离,那只小鸟又开始蹦跳起来。那位士兵即在那个界限处划上了一根白线,另一名士兵则在地图上标出了记号。
珍妮特依然神采奕奕,生气勃勃,但她显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您一切都好吧,理查德先生?”一个声音在问我。
我掉过头来,见到了艾伦中尉。我在作家泽勒拜的家中曾见到过他,他是泽勒拜未来的女婿。
“很好,谢谢!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啦?”
艾伦中尉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我,接着说道:“现在有一点已经明白无疑:没有人能进入这一地区。您最好还是返回特雷尼镇,在那儿听我们的消息吧。”
在乔治饭店,我遇到了贝纳德上校。我和贝纳德过去曾一起在部队服役,我随即把清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贝纳地上校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的妻子说道:“珍妮特,您的丈夫也许能帮助我们了解米德威奇村发生的奇事,我能带他同去那儿走一趟吗?”
“当然可以罗,乔治饭店是个极为安全的场所嘛。”我的妻子答道。
这样,贝纳德上校和我一起离开了饭店。
在米德威奇村的周围,各种各样的士兵川流不息。道路两分搭起了帐篷,一位上校正在报告着探知的情况。此时,一名空军飞行队员走了进来,把一张放大了的照片摆在桌上。
“长官,为了摄取这张照片,我们丢失了两名飞行员和一架飞机。”
“那是什么?”一名军官指着照片上一个底朝天倒扣着的茶杯状物问道。
“不管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正处于麻烦地区的中心。”另二名军官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再降低高度呢?”
“我们的确这样做啦。可这样一来,一架飞机和两名飞行员就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