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汝钧 译
(一)
九月二十六日是我的生日。那天,我的妻子珍妮特去伦敦看了一场戏,次日清早就返回了米德威奇村。这样,在二十六日之夜,我的妻子当然就不在米德威奇了。对此,我们夫妇俩确确实实一辈子都将感到幸运无比。
在返家的途中,我们称心如意,悠然自得。途经特雷尼镇时,我们稍作停留,购了些物品,接着穿越了斯托奇村,再向右转弯,向米德威奇村直驰……但,不行!路中央出现了一条大布告:道路封闭。一位警察站在那儿高举着手晃动着。
“对不起,先生。这条道路已经封锁了。”
“您的意思是,我得从奥普利路绕道而行,对吗?”
“实在抱歉,那条道路也已封锁啦。”
“不过……”
我们在交谈之际,一辆满载士兵的军用卡车经过我们的身旁,向来德威奇村疾驰而去。军车上约有三十名士兵。
“我们住在米德威奇村,警察先生。”
“这我知道,先生,但眼下没有道路可以通往那里。如果我处在您的地位,我会掉头去特雷尼镇,直到道路畅通为止。”
珍妮特打开了她那边的车门,取出了购物袋说道:“我可以步行前往,你等道路通行以后驾车返家吧。”
那位警察不紧不慢地说道:“夫人,既然你们住在那儿,我得把话说清楚。上司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米德威奇村。”
我们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这究竟是何故呢?”珍妮特问道。
“那也正是我们需要找到的答案。你们还是去特雷尼镇的乔治饭店住下来,一俟道路畅通,我们将立即通知你们。”
看来已经别无他法了。
“好吧,”我说道,“我的名字叫理查德盖福德。我会让乔治饭店随时转告我道路情况的。”
我们只得沿原路折回。在通向一片田野的入口处,我刹住了车。
“此事简直太离奇古怪,异乎导常。”我说道,“我们索性越过田野,前去一察究竟如何?”
米德威奇村确有其非同一般之处。它一向是个平静、祥和之地,从未发生过任何异常。我们夫妇俩住在那儿已有一个春秋。整个村子里有六十个农舍和小型住宅,一个村办礼堂,一座称为格兰奇的院落,里面住着一批科学家。除了利博蒂牧师和他的妻子,村办礼堂里的作家泽勒拜夫妇、医生威勒斯、护士丹妮尔斯、格兰奇院落里的那批科学家以及我们夫妇俩以外,极大部分家庭的居住史已达数百年之久。
我们离开汽车,登上了一片高坡地。这儿,我们可以俯视米德威奇村。在地里,一些耕牛躺着睡觉。耕牛怎么会一下子全睡着了?我的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了一种不祥之兆。
我们越过田野,向耕牛处走去。
离我们较远的左侧,有人在喊我们。我转过头;见旁边的一块田地中站着一名士兵。他正在挥动着木棒,可我听不清他在叫些什么。看样子,他要我们从原路返回,我立即停了下来。
“嗨,里查德,你快过来!那个士兵离我们远着呢。”珍妮特一面说,一面在前头快跑。
那个士兵死命地挥舞着棍棒,竭尽全力在高喊。我果断地决定跟着珍妮特狂奔,她已经走在我的前面好几码远了。倏地,她毫无声息地猛然倒在地上,毫不动弹地躺着。
我停住脚步,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如果她绊倒了或者弄伤了腿,我会立即奔向她的,可是,此事竟显得如此离奇和意外,她几乎象是被枪弹击中般地倒下了。
我稍作犹豫,随即扑向了她。我还未到达妻子旁边,就倒下了。我跌倒得如此地突然和迅猛,以致根本就未曾感觉到究竟如何倒往地面。
(二)
九月二十六日一整天,米德威奇村平安无事,呈现一派清平世界的景象。
当晚,很多人呆在小酒店之中,一些年轻人去特雷尼镇观看电影。女邮政员奥格尔坐在邮局的电话机旁,饶有兴致地在听取人们正在交谈的内容。在格兰奇院落里,一、二扇窗子中依然亮着灯光,因为那些科学家们常常工作到深夜。在牧师住宅中,利博蒂牧师在听着收音机,而利博蒂夫人则在高声地同伦敦的一位老朋友通着电话。当时的时间为十时一刻。
在此不久,利博蒂夫人的声音在电话中突然中断了。
电话彼端伦敦的那位听话者正在埋怨接线员在她们谈话的重要时刻掐断了电话。该接线员对线路出现的故障表示了歉意,并记下了电话线中断的确切时间:九月二十六日夜十时十七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