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母亲问道,“鸡蛋不新鲜吗?”
“唔,不,我就是不想吃鸡蛋,而且恶心。我觉得,我的不适很象是妇女怀孕后的反应。妈,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吗?”
安杰拉沉思地望着费雷琳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也怀上了。”
费雷琳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安杰拉没有看着费雷琳,而把目光投到了桌子上,接着又移到了窗外的远处。
费雷琳猛地跳了起来,奔向了继母,紧紧地拥抱了她。此时,安杰拉全身在颤抖,因为她的内心充满了疑虑和惶惑。
没多久,安杰拉恢复了常态。
“哈,妈妈,我为你感到高兴呢。至于我自己,我感到简直太奇怪了。”
费雷琳的话语引起了安杰拉的注意。
“亲爱的,你说奇怪?我觉得,你不必为此而介意。当然罗,你还未完婚,这样做就不那么恰当了。你应该首先让艾伦中尉知道才是嘛。”
“是啊,我打算这么做。”费雷琳答着,依然心事重重。
“你一定得告诉艾论,不必再自找麻烦了。艾伦是多么地爱你,他会立即跟你结婚的。”
“但是,你并不知道,妈,那孩子不是艾伦的。”
安杰拉脸上温和的神情顿时消失殆尽,表情越来越严肃起来,旋即站起了身子。
“不,”费雷琳高叫着,“不……你不明白,妈。不是那回事,我没有同任何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在随后的两个星期中,米德威奇先后有三名年轻女子找了牧师利博蒂,要求私下里跟他谈一谈。牧师利博蒂亲眼看着她们从童年成长起来,都是些正派、稳重的姑娘。然而,她们每一个人谈及的事情同费雷琳告诉她继母的内容如出一口:“我没跟任何人在一起,牧师,您明白了吗?”
威勒斯是米德威奇村的医生,他为这一连串的秘密越来越感到烦恼不安。他最后决定去找利博蒂牧师认真地谈一次,觉得有必要尽快地作出某种措施。
两人谈话没多久,传来了村上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姑娘罗伊斯服毒自杀未遂的消息。原来,罗伊斯也莫名其妙地怀孕了,蒙上了不白之冤。
作家泽勒拜刚忙完了女儿费雷琳和艾伦的婚事,在家歇上两天。没多久,威勒斯医生上门来了,他因为罗伊斯的自杀事件而心乱如麻,坐卧不宁。他希望通过泽勒拜请安杰拉提供帮助。
威勒斯竭尽一切可能作着解释:“如果事情发展下去,将有更多无辜的女孩子自杀。因此,我们对于因‘怪日子’的出现而发生的这些离奇事情应该采取某种措施。”
“现在究竟有多少妇女陷于麻烦呢?”泽勒拜问道。
“很多。大约有六十五人至七十人!”
“什么?”泽勒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的根据在哪儿?”
“我的根据非常简单,全村的育龄妇女就有六十五人至七十人。”
(八)
米德威奇村召开了一次极为重要的妇女大会,牧师、医生和护士招呼着每一个妇女参加此会。
牧师和医生坐在会场的前面,他们的中间坐着安杰拉。
门关上了。牧师随之说道,“我请各位仔细听一下泽勒拜夫人安杰拉的讲话。我们之所以请她出面,为的是你们能容易听取她的陈述。”
牧师话毕,就同医生离开了会场。
安杰拉喝了一口水,随即说道,“我要给大家讲的事情也是我很难开口的事情,我已经怀孕了。现在在座有很多怀孕姐妹们绝不是愉快的,甚至感到了恐惧。这村上发生了非常非常奇怪的事情,它不是发生在一、二个人身上,而是发生在所有育龄妇女的身上。生活对我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公平也好,不公平也好;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已婚也好,未婚也好,一句话,我们都在同时怀上了孩子。
“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必要对此严守秘密。如果有外人或记者问这问那,打听消息,我们必须避而不谈,绝口不道。我们还要显得若无其事,不动声色,村上的人们会为我们撑腰的。”
“现在,我去把牧师和医生请来,你们准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们呢。”
二月下旬,我给贝纳德上校写了信,告诉了他村子里发生的一切。
(九)
我们提供给村里每个人的帮助颇有成效,使他们度过了一个相当困难的时期。可是,一个极大的令人恐惧的说法又在村中广泛地散、布开:那些即将出生的婴儿同普通的婴儿迥然相异!威勒斯医生匆匆地给怀孕妇女做了X射线检查,证明一切均显正常。
令人焦虑的五月份到了。威勒斯医生决定让所有的产妇在家中分娩,万一婴儿的情况呈现异样,就可以避免外传,此外,医院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安排那么多的产妇床位。威勒斯和护士丹尼尔斯(在“怪日子”里她正巧离村外出)日日夜夜忙着进行各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