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稍作停顿以后,转向泽勒拜问道:“正是您给警察局打个电话,告诉我们将有麻烦事发生。那么请问,当时是什么原因促使您这样考虑的呢?”
“嗯,这……这就很难……”
这时安杰拉插话了:“我确信,牧师利博蒂先生会给您仔细讲述的。他当时就在现场。”
“他已经住进了医院,”警察局长说道,“你在电话里谈及,一位叫做勃兰特的妇女到这儿谈及了村民即将纵火并要烧毁米德威奇村孩子们就读的一所学校。可是,我们未见任何火情,只是发现外面的男男女女都在龙争虎斗、自相残杀,要拼个你死我活。这个学校的校长是托兰斯,对吗?他准能为我介绍孩子们的情况。昨夜我见到过他,可他看来也无济于事嘛。”
“不过,他会跟您仔细解释的。我们不妨一起去见见校长托兰斯先生。”
贝纳德话毕,就同警察局长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后,安杰拉摘了几束花,带了一些水果,出门去医院了。
没过几分钟,安杰拉又返回了屋中。
“亲爱的,你又怎么啦?”
“看来,孩子们不允许我们离开村子。他们在所有的要道上巡视着,不让我们外出。”
“这简直太有趣了,”泽勒拜说道,“你就谈淡他们的行为举止吧。”
“鬼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安杰拉答道,“他们只是卡住我们村的人们,从外面进村的人倒是毫无阻拦。”
泽勒拜颇感兴趣地要我试试能否出村。我随即坐上了车,开了出去……可很快就灰溜溜地返回了。
在格兰奇院落里面,托兰斯校长竭尽全力回答警察局长提出的问题,可警察局长对此依然迷离恍惚,如堕云雾。
“我可依旧弄不清楚,孩子们怎么可能在众多友爱相处的村民中间发动一场殴斗呢?我想找一位学生领袖谈谈,看他是怎么说的。”
略过片刻,校长带进来一位孩子。
“他叫埃里格,”校长为我们作了介绍,随即对孩子说道,“那位警察局长先生想问你一些问题,他拟对昨夜的事情作个记录。”
孩子瞧了一眼警察局长。
警察局长随即说道:“昨夜发生的事情颇为严重。我听说,那是你们一手挑起来的。你不妨谈谈吧。”
“不对!”孩子立即回答,“村上人想烧掉我们的校舍,我们得保卫自己。我们促使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他们今后不会再来捣乱了,现在他们应该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啦。”
“你刚才说,你们‘促使’他们相互残杀。你们又如何促使的呢?”
“那就很难解释啦。你孤陋寡闻,也许一窍不通。”
警察局长的脸颊顿时绯红。校长托兰斯打起了圆场:“这确实是件扑朔迷离之事。我们好几个人已经研究了若干年,现在唯一的回答是:那些孩子利用意念使人互相殴斗。”
“他们想杀掉我们,”孩子说道,“所以,让他们自相残杀是最好的处置办法,这样,我们不就安然无恙了吗?”
“我简直不明白,你们如此残忍地使那么多人死伤,难道问心无愧吗?”
“当然罗,”男孩说道,“我们当然问心无愧。昨天下午,他们有人杀死了我们的一个同伴。”
“我们每个人都得遵纪守法,”警察局长说道,“你们把法律随意地踩在脚下是极其错误的。”
“法律并未阻止住我们的一个同伴遇害,我们得生存下来。我们希望,我们所做的一切能够制止别人对我们的任何干扰。”
警察局长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稍稍从椅内扶起了身说道:“你这个小混蛋!你胆敢在我的面前肆无忌惮!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何许人?你们究竟算得上什么?你们得好好地学学,你们……”
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那个男孩,脸色苍白,双目呆滞,嘴角歪斜,喉咙里出现了咕咕的怪声,泪水在鼻子两旁流淌着,看来,他已经无法动弹了。接着,他哆哆嗦嗦地用不听使唤的双手掩住了面孔,呜呜地哭了起来,并从椅子上跌倒在地。
那个男孩对校长托兰斯说道:“他想吓唬我们。我倒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究竟谁害怕谁。今后,他将会学得乖些了。”
男孩话毕,就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