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在哪儿?”
没了。根本看不见有房子。他们站在一片光秃秃的荒地中间,就是方才在窗口看见的那个景色。除了那些弯弯曲曲受罪的树以外,一无所见,再就是那黄色的天空和头项的发光体,它那火炉般耀眼的强光已经让人几乎难以忍受了。
贝利慢慢地向四面看看,然后对着建筑师,“怎么办,蒂尔?”他的声音很不吉利。
蒂尔毫无办法地耸耸肩膀。“但愿我知道,但愿我能肯定我们是否还在地球上。”
“唉,我们不能总站在这儿,那还不是等死!朝哪个方向走呢?”
“任何方向,我想。咱按太阳的方向吧。”
他们跋涉了也不如有多远,贝利太太要求休息一下,他们就停下来。
蒂尔把贝利拉到一边问他,“有什么主意没有?”
“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喂,你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
蒂尔听了听。“也许——要不然就是我的想象。”
“听着好象是汽车声。嗨,是辆汽车!”
他们又走了不到一百码远就来到了公路。汽车过来了,是辆噗噗喷着烟的轻型旧卡车。开车的是个牧场工人。他看见他们招呼,就嘎吱嘎吱地把车停住。
“我们被困在这儿了,你能帮助我们出去吗?”
“当然行,进来。”
“你上哪儿去?”
“洛杉矶。
“洛杉矶?哈,那这是什么地方?”
“嘿,你们在约书亚树囚家森林的中心。”
回来的这段路上,大家垂头丧气好象莫斯科大撤退似的。贝利先生和贝利太太跟司机一起坐在前面。蒂尔在卡车车厢里上下颠簸,还得想办法保护脑袋不让太阳晒着。贝利贴了些钱给那个友好的牧场工人,请他绕道把车开到那所活动镶嵌体房子那儿,并不是因为他们要再去看看那所房子,而是为了要去取他们的汽车。
牧场工人终于转过了那个拐角,使他们又返回了当初动身的地方。但是房子己不在那儿了。
甚至连底层那个房间也没了,已经消失了。
贝利夫妇也禁不住感到很有意思,和蒂尔一起在地基周围走来走去。
“对这个有答案了吗?”贝利问道。
“一定是后来那次一震,房子干脆掉进了空间的另一个部分去了。我现在知道当初就该把它固定在地基上。”
“你当初就该做的事多了,何止这一件。”
“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可以灰心泄气的。房子已经投保,而我们又学到了这么多东西。还是有可能性的,伙计,有可能性的!嗨,网现在我就有一个新的房子革新方案——”
蒂尔突然钻进时间中去了。他永远是个说干就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