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在飞船上又怎么啦?”
鲍尔把双臂举向天空。
“现在你装得挺天真。”他讥讽地说道,“你是纯洁的鸽子、白壁无瑕的珍珠,有着无可指责的德性……玛丽娜,在这个时候,掩饰是一种虚伪。”
“鲍尔,我不明白你说了些什么。”她不安地说道。
“请您,”鲍尔恶声恶气地说道,“至少至诚实一点,当我出现在你的房门前,难道你没有给我任何的暗示吗?请您相信我,我没有打开过您的房门。”
“鲍尔,我的房门总是上锁的。”
“您别在装算了。就在一星加前,您一丝不挂地在镜子前梳洗。扇门开着,你还叫我进去。后来发生的……这很简单,我是一个男人,您是一个女人。”
“您的想象力到挺丰富。”玛丽娜淡淡地说道,“我根本没有在你面前赤身裸体过。”
鲍尔吃惊地张着嘴。
“是啊,如果说这是一种幻觉……一个星期来,几乎每天晚上我都在做这种梦。”他报怨地说道,“说句实话,这些梦真叫人销魂的。”
他站了起来,转动一下身子。
“也许您不是那么想的。”他对玛丽娜态度的突然改变,不出得燃起了愤怒的火苗。
玛丽娜陷入了沉思。
“您说我请您进入我的房间?”她嗫嚅着说道。
“否认事实是荒谬的。您还把警卫都撤走了呢!您不必借口说那时您多喝了几口,实际上您的头脑非常清醒。今后,请您放心,我决不会找您的麻烦。”
鲍尔往前走了几步,取出剃刀,在被打死的动物面前跪下。
“你稍等片刻,我给您一张珍贵的兽皮。”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您等一等!”她突然喊道。
鲍尔略微扭过头去,只见玛丽娜向他伸开了双臂,倏地又垂了下来。
“不……没有什么。”她心烦意乱地说道。
“她一定有什么心事。”鲍尔想道,但最好的办法还是耐心等待。
夜晚在寂静中过去了。鲍尔不时地把火拨得旺旺的,熠熠的火光使野兽不敢靠近。
天还没有大亮,鲍尔就到河里洗了个澡。当他回来时,看见玛丽娜心事重重地坐在那儿,往火堆里扔柴禾。
“鲍尔,昨天下午我想得很多。”玛丽娜对他说道,“我被辛诺德麻醉了。这,您是知道的。”
“不错,您还说他为了庆祝……”
“这是辛诺德说的。现在我记起来了,当您和道森在查看照片和伯尔-尔乌-克桑尼要塞平面图以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是呀!那件事发生在飞船起飞二十四小时以后。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鲍尔,请您告诉我,您什么时候看见我光着身子的?”
“噢,两天以后……”
鲍尔稍停片刻。
“真的,我感到非常奇怪。”他接着说道。“从您的地位和我见到您持重的样子,我认为您是一位规矩的女子。噢,我不是说您不会因感情的冲动做出某些事来,就是最严谨的女子也在所难免。但是,我感到奇怪的是您竟像一个妖妇,唱着诱惑人的小调,挑逗那些宇航员。您要干什么呢?我是一个男人,可经不起您的引诱。”
她不时地摇晃着脑袋。
“现在我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地说道,“鲍尔,我并不怪您。您掉入了陷阱,这是完全可能的。真是旁观者请啊!”
“玛丽娜,请您告诉我,我至今还不明白。”
“鲍尔,该让您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我不是谢蒂塔。”
“那么,您是……”
“由于我非常象真的谢蒂塔,不久前,辛诺德和我签了合同。我……过几天我把我的身世告诉您。因为那时我极需用钱,再则辛诺德的雇金极高,我接受了合同。他训练了我二个星期,使我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能担当起谢蒂塔的角色,老实说,除您刚才对我说的那些,我始终不知道辛诺德在搞什么名堂。”
“我和您一样,对此一无所知,我怀疑这是一场骗局,我恐怕是上了他的当了。一百万美元的鱼饵对一个破了产、无路可走的人是多么宝贵啊!”
“鲍尔,我坚信我是被他麻醉了……”
“这很自然,您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了,您麻木了,但头脑是清醒的。我不知道您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一定是他命令您来引诱我的。”
“不!不!鲍尔,您对我还不了解。”她执拗地喊道,“在飞船上还有一个和我外观非常相似的女子。”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