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权力对我们进行袭击?有什么权力把我们关在舱房里?有什么权力违背我们的意愿把我们载在这个飞行器上带走?”
“那你们有什么权力在你们的学会里对我进行侮辱、嘲骂、威胁,以致我对自己能够活着出来感到奇怪?”“正面回答!”菲尔埃文思说。
“这是强者的权力!”
“真是厚颜无耻!”
“事实如此!”
“信天翁号”当时正在安大略湖这面无垠的明镜上空。接着又穿越库珀曾经那么富有诗意地讴歌过的地区,沿着这个广漠的湖泊的南岸,飞向一路飞溅着瀑布、把伊利湖水注入这里的那条著名的河流——尼亚加拉河。
瞬息间,一种雄壮的、暴风雨般的怒吼声迎面扑来。空气明显地凉爽起来,仿佛有人将某种潮润的水雾洒向天空。
“尼亚加拉大瀑布!”秘书失声叫起来。
马蹄铁状的水帘飞流直下。那简直就像一般巨大的水晶熔流,掩映在水雾折射的日光所形成的千万道彩虹里,蔚为壮观。
第二天早上5点光景,两个睡得并不好的人来到平台上——或曰飞行器的甲板上——散步。他们想从罗比尔口中得知他究竟要干什么。罗比尔迟迟没有出现,飞行器的前部有个监察哨(防止机器像船触礁一样碰到山上去),舵手在甲板后部倒是没变。
普吕当大叔借助一副他在舱房里找到的航海望远镜,轻易地辨认出他们飞临的城市或地区:芝加哥市、密西西比河、衣阿华大平原、奥马哈市、密苏里河……
“看来这个要把我们带到地球另一头的荒谬计划是真的了。”一位说。
“而且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另一位说,“哼!叫这个罗比尔小心点吧!我可不是听他随便摆布的人!……”
接下来的一天早晨,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感到寒气逼人。气温的骤降并非由于气候的变化,太阳依旧灿烂辉煌。
“这大概是由于‘信天翁号’升高了。”菲尔埃文思说。
的确,挂在中间那个舱楼门上的气压计已经跌到了540毫米,这表明他们升高了大约3000米,而且一小时前它肯定超过了4000米,因为在它身后耸立着几座终年积雪的山峰。“信天翁号”有可能在夜间向南或向北偏离原来的航线,而且飞行速度极高,因为他们已经晕头转向了。
7点光景,他们终于发现了落基山脉。如果飞行器的螺旋桨像鸟儿高飞一样鼓足翅膀,它是能越过山脉的最高峰的,可是“信天翁号”飞进了峡谷。它放慢了速度,以防蹭到陡壁。舵手准确的动作使精确灵敏的舵轮更发挥出了良好的效果,仿佛他是在皇家泰晤士俱乐部的比赛中驾驶一艘第一流的小艇一样。
这真了不起!不管那两位“比空气重”的反对者多么不乐意,也不能不对这样的空中交通工具惊叹不已。
飞越落基山脉,飞行器恢复了100公里的时速,而且降到几百米高度。这时传来几声汽笛声,原来是一列太平洋铁路的火车正向盐湖城开去。
飞行器继续下降,跟着全速行驶的火车前进。它马上被发现了:先是车厢门口露出几个脑袋,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挤到连接火车的平台上,有几个甚至爬上了双层车厢的车顶。惊叹声和“乌拉”声响彻天宇,可是这也没有把罗比尔引出来。
两位俘虏徒劳地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在白费力气地大叫:“我是费城的普吕当大叔!”
“我是他的同事菲尔埃文思!”……
“信天翁号”很快恢复了前进速度,半小时内,把列车甩在后面,不久连火车喷出的烟也看不见了。
他们在下午6点由作为铁路通道的特拉基山口穿越了内华达山。从那儿到圣弗兰西斯科或者加利福尼亚州的首府只剩300公里了。还不到8点,州议会大厦的圆顶已露出在西边天际,不久又消失了。这时,罗比尔又在甲板上出现了。两位同行这次主动向他走去。
“罗比尔工程师,”普吕当大叔说,“我们已经到了美洲的边缘,我想这场玩笑该结束了……”
“我从来不开玩笑。”罗比尔答道。
旋即他做了个手势,“信天翁号”猛地向地面降去,速度之快使人不得不躲进舱里。
“差一点我就要掐死他了!”大叔气喘地说。
“应该想法逃走!”秘书应和道。
“对,不惜任何代价!”
四、逃跑
普吕当大叔和菲尔埃文思是下定决心逃跑了。如果和他们打交道的不是船上这八条特别魁梧有力的大汉,他们也许会试图动手的。一个大胆的行动也许会使他们成为飞行器的主人,这样他们就能降落到美国的某一地点。
无论如何,时机尚未到来。此时飞行器正在北太平洋上空急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