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离做一本百科全书还相差很远呢!说实在的,我倒感到有点儿成了山姆大叔的奴隶了。要不,我可以把许多时间都献给你,甚至和你一起去百慕大旅行……”
“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对霍默叔叔说个不字呢?”她钟情地抚摸着戴夫斯和胳膊,情思缠绵地瞧着他的眼睛。“戴夫斯,我的心肝,你听我说,二十天后我将回到你的身边。从此,我再也不离开你,我将永远是你的,做你的戴夫斯太太,你高兴吗?”
“我太高兴了。”戴夫斯欣然接受了。
瑟勒娜并没有遵守她的诺言,一个月过去了,也没有见她回来。“信天翁”号也没有返回。没有人知晓霍默的游艇在哪儿,船上的全体乘员又在何方。
最近,人们才获悉游艇在驶往百慕大的汉密尔顿途中,拍发了一份奇怪的电报,虽然电文有脱落,但却知悉了船上的反常现象。人们得知不幸的消息后,都前去救援。
“信天翁”号游艇再也没有出现过,连遇难的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戴夫斯蓦然中止了他的回忆。
他的注意力从回忆和思虑中脱颖而出,全部集中在飞机下方的大西洋海面上。飞机急骤地向下俯冲。
一条乳白色的船,仿佛在海上漂浮,在他的咫尺处荡漾,没有错,是一条游艇。
我可找到它了,就是这条“信天翁”号游艇。
第二章
“信天翁”号游艇……
终于发现了。他花的心血没有付之东流。船在海面上纹丝不动,发动机也不再运行。有时,在浪涛的拍击下,轻盈地晃动着。
在海面上除了戴夫斯的飞机外,周围还有数条舰船,其中有两艘英国皇家海岸警卫队的船只和一艘名叫“海军”号的美国船。这三艘船全速地由北向这个地区汇合。
戴夫斯的飞机在游艇的上空来回地盘旋,他郁郁寡欢地环视着眼前的一切。这么多的船只来救援“信天翁”号游艇使他大为不快。因为他从地面上发来的电波中得知,海岸警卫队的一名军官和四名士兵检查了游艇。
“船上杳无一人。”这是检查人员不安的报告,“船舱空空如也。”
难道他辛苦地寻找,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答复,难道就这样向航行在这个海区附近的船只拍发急电吗?
“船上杳无一人。”这是多么冷淡、简单的报告。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一接到上述报告,戴夫斯便争辩地说,“据我的观察,船甲板上救生艇都在,救生圈一个也不少。”
“我们的检查确实无误。”海岸警卫队的军官告诉他说,“事实对你、对我都一视同仁。船上空无一人,绝不会有错,甚至他们匆忙离去时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好象……好象都被蒸发掉了。”
“都被蒸发了!”戴夫斯气愤地叫了起来,“谁也没被蒸发掉,先生!是某种原因使他们集体撤离的!或许船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我们的技术人员检查了发动机和船上的所有部位。”从无线电里传来了冷静的反驳,“船没有遭到任何损伤,船上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完整无缺。无线电和雷达都正常,发动机擦得干干净净的,还上了油,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燃料充足,如果愿意,足够跑一趟欧洲的。”
戴夫斯无言可答了。无法再和他们辩解。难道真的一点原因也找不出来吗?有史以来,再也没有比这更难于理解的了。船和船上的乘员的消失,是否可以解释为船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突然沉没了。但这……这不合乎逻辑。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
戴夫斯不亲自检查一下,他是不甘心返回纳索的,当他被告知“信天翁”号将由船拖到附近港口时,他生硬地说:“好吧!我来检查这条游艇。也许有什么东西从你们身边溜掉了……”
他的态度引起了海岸警卫队人员的不满,但也没有人表示反对。
几小时以后,戴夫斯把飞机降落在附近的机场,便登上了停泊在港口里的空荡荡的游艇。
一名海岸警卫队员在船的入口处担任警戒,另一名在甲板上。这时戴夫斯开始了在空空的、寂静的游艇上枉费徒劳地搜索。在二十世纪的今天,他亲眼目睹了在神话里出现的海妖船。
他仔细地搜寻着,首先他来到了船舱,尤其是霍默的客舱,然后又到瑟勒娜的客舱……
戴夫斯跨进瑟勒娜客舱的门槛时,心情的激动使他的嗓子都硬噎住了。他慢慢地朝前走着,看见瑟勒娜的随身物品,仿佛她的影子就浮现在眼前。
一张镶在皮镜框里的照片,是戴夫斯在肯尼迪角发射宇宙飞船时的照片。他身着军服、佩带着国家航天局的徽章。在照片的旁边,放着一台盒式录音机和几盒古典音乐磁带。在音乐家中,瑟勒娜最喜欢的是勃拉姆斯和莫扎特。
然后,他看到了她的衣服饰物,床头桌上的化妆用品,从镜子前的……到挂在玲珑的小衣柜里的运动服,一切都有条不紊,整洁、干净地放在它们的原来位置上,看不出发生过暴力、匆忙和混乱的迹象,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照常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