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幻想,戴夫斯先生。”赫尔曼准将叹息着说,他低垂着脑袋,被雪茄的尼古丁熏黄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弹击着桌子。“我很同情你,戴夫斯。为了失踪者,您来到这个海区,不过‘信天翁’号和船上乘员的失踪,并不是什么新闻,也不是第一遭,虽然我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难道就没有人表示怀疑,提出某种观点作出某种解释,那怕是不着边际的解释吗?”
“怀疑?观点?解释?”准将耸耸肩,忧郁地瞧着他。“我的朋友,据我所知,在世界各地发行了许多有关这个奥秘的书籍,人们把荒诞无稽、妖魔鬼怪的各种虚无缥缈的解释强加在既成事实的头上。我对它们不屑一顾,事实就在这儿。事实毕竟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
这便是戴夫斯在纳索第一次与英国将军的会见。他驾驶着飞机继续搜索着,同时仔细回味着这一切。他不愿放弃他的打算,也不愿以某种借口抛弃他的计划。他继续在漫无边际的海面上,寻找失踪了的‘信天翁’游艇。
自从赫尔曼准将把百慕大死三角海区的各种事件向他和盘托出后,戴夫斯再也不抱很大的希望。但戴夫斯决心要继续寻找。
他要寻找,直到发动机的燃料消耗殆尽,然后再飞回纳索。重新加足燃料,不顾劳累地继续寻找。他怎么能这样失掉他的瑟勒娜呢!要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成为终身伴侣了……。
他继续寻找着。
对大海的注目久视,对各类船只:从休假的游艇,到货船和渔船他都不放过,这使他双眼疼痛。他急地盼望着能看见瑟勒娜的叔叔霍默亚当斯的‘信天翁’号游艇,那条乳白色的、硕长的船。
当他在寻觅时,他的回忆,不知不觉地把他带到了和瑟勒娜在迈阿密最后一次见面的幸福时刻。当时他正为离肯尼迪角不远的国家航天局执行一项任务……
“瑟勒娜,你得等我几天啊!一旦计划付诸实施,我就向安德森请两个星期假。那时,我将能和你一起欢度愉快的假期,还能为我们的婚礼制定一个计划呢!”
瑟勒娜柔媚地瞧着他,女性的深情在她的深蓝色的眼睛里又增添了光泽和柔情。她的眼睛,使人想起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暴风雨掀起的蔚蓝色的海水。
“不,戴夫斯,亲爱的。”她愉快地拒绝着,使劲地摇曳着她褐色的秀发。“我不能这样做,霍默叔叔会生气的,他决不会在最后一刻放弃乘他的华丽游艇去百慕大的计划,你是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太爱大海了,没有人能够说服他把旅行的日期往后推迟一个月。”
“要不……你留下,等着我,让我们作一次更有意义的旅行。”
“戴夫斯,我陪着叔叔霍默和他邀请的客人,不也可以作一次有意义的旅行吗?”她笑了起来。“你还不明白,霍默叔叔宠爱着他唯一的侄女,他的万贯家产继承人瑟勒娜,他要把她的侄女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免得她心血来潮,跟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名叫戴夫斯的田径运动员结婚。”
戴夫斯不自在地嗤嗤地笑出声来,把瑟勒娜搂抱在怀里,瑟勒娜的丰满诱人而湿润的嘴唇紧贴在他的嘴上,热烈的吻着她的未婚夫。
他温情地望着瑟勒娜,低声地说:“瑟勒娜,你还是那个老样子,老是爱开玩笑。”
“你不信,说真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双眼含着庄重的神情看着他,“霍默叔叔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他要我成为你的戴夫斯太太之前,暂时离开几个月。眼下,我还是一个自由人,一个运动员。他在周游各地时要我同往,我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要不,他会伤心的。我们至多分别二十天,何况,你在国家航天局的工作也脱不开身,特别是现在,空间计划正在紧张地进行,你还有另外一些工作,在……叫什么来着?我老是记不住开头的几个字母。”
“NICAP,”他微笑着回答。“瑟勒娜,叫NICAP。”
“对了,叫NICAP。……多难记的名字!戴夫斯。”
“这是几个缩写字母,全称叫国家空中现象调查委员会,也叫空调会。”
“我早就清楚了,是些大孩子们玩的抓‘飞碟’游戏,只是玩玩而已。”瑟勒娜爽朗地笑了。
“不错,孩子们的游戏。”戴夫斯也赞同地笑了起来。“但也不完全是‘飞碟’,亲爱的。”
“噢!那么又是些什么呢?”
“OVNI……”
“唔,OVNI的意思是不明身份的飞行物体,这是一个技术上的名词,不是这样吗?”
“你说得完全对。根据政府的命令,这个委员会的任务就是调查不明身份的飞行物体的。它属五角大楼和空军部双重领导,但它不是一个军事组织。我既在国家航天局工作,又在空调会兼职,我这个人,一半属于民政方面的领导,另一半又归属军事方面的管辖。双方只不过利用我在航天方面的研究和我在海军部对空中观察的专长,也许,我还有驾驶飞机和船舶的特长。”
“你倒是一本为政府所用的活的百科全书啦!”瑟勒娜讥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