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是常有的,先生。我不怪罪其他人,我只是表示怀疑而已,我渴能一下子把这些疑团都解开。即使在我的生命中,这是最后一次的飞行,我也要飞向那个海区。先生,我坚信我将会找到一些,那怕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将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弄清这个可诅咒的海洋真相,它用魔力吞噬了船只、飞机和我们的人哪!”
“那末好吧!我就给你五天的假期,多一天都不行。如果你到时不归,我将免去你在国家航天局的职务。也许从经济上考虑会使你冷静下来。你有着私人的交通工具,却从事于无益的活动。我对你很了解,你把你的才华用于航天和征服宇宙的工作,献身于我们的事业,我很喜欢你的这种品质。我也希望从事我们这样工作的人,所有的人,都要成为象你这样的人。如果在别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你一个月的假,但今天……”
“好吧,我就请五天假,要是我没有遭到‘信天翁’号和它的船员们的厄运,到第五天,我一定会到这儿向您报到,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知道你会按时回来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失信过。戴夫斯,祝你一路平安!不过,要加倍小心。”
“一定遵命,先生。”这便是戴夫斯出来时的诺言。
现在,他正飞翔在大西洋的海面上,沉浸在如醉如痴的回想中。小型侦察飞机发出持续不断的、单调的马达隆隆声,反而有助于他的寻思。不久前,他弄到了这架飞机,原先只不过用于体育锻炼,现今做梦也没有想到给它派了这么个用场,这和用作体育锻炼的目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到了哪儿啦?”他自言自语地说,两眼紧盯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地平线,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离这儿不远的马尾藻海。瑟勒娜,你在哪儿?你的船又在何方?船员们又在……?
大海并没有作出回答。它保持着历来令人神往的神秘,尤其是某种秘密笼罩着这兴妖作怪的海区,它从远古以来就闻名于世界了。
现在,一个新的奥秘同难以置信的、无法解释的事实息息相关了。一条新船,毋宁说是条游艇,载着三十九名旅客在不祥的百慕大死三角海区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三十九名旅客中恰好有他的未婚妻瑟勒娜。
“那是百慕大死三角海区,戴夫斯先生。我劝你不要到那个地区去冒险。”
驻扎在巴哈马群岛纳索的英国皇家海军准将赫尔曼斯托因布莱斯告诫戴夫斯。
“为什么?先生。”戴夫斯端详着这位和蔼可亲而又态度严肃的人,不禁惊奇地问。
“这很简单,我的朋友,因为这一带是显而易见的危险海区,对孤身一人尤其危险。”
“危险?你讲的是风暴和飓风吗?先生。”
“不,而是另外一些东西。”将军的目光凝视着他,对他的无知感到吃惊。“难道你在美国没有人对你说起这个海区吗!”
“我以为人们谈论的……船只失踪的神话故事,而这些……”戴夫斯惊恐万状地说着。
“我说的正是这些,戴夫斯先生,我请你不要把它看成是一种神话故事,我向你保证,这和神话故事毫无共同之处。”
他猛地打开桌子的抽屉,把英国海军在纳索的一份档案卷宗用力地掷在桌子上,展现在戴夫斯的面前。“假如你有时间的话,好好地看一看这些报告和材料,所有这些报告和材料,都经过正式的核实,那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也没有放过。”
“是哪一类的,先生?”
“最后几份报告是关于在美国注册的‘信天翁’号游艇。这条游艇在巴哈马群岛东北海域航行,准备开往百慕大群岛,说得更确切些是驶往大百慕大群岛的汉密尔顿港。开头几份材料记载着一八四○年从哈瓦那到欧洲的法国船罗刹利号。这条船高高升起的桅杆和整舱的货物样样俱在,但船员却一无幸存。迄今,不同国籍的失踪船只和飞机与日俱增,档案袋已经塞得臌臌的了,可惜,‘信天翁’号不是最后的一宗档案。”
英国海军的办公室里阒寂无声。戴夫斯浮想联翩,不久前还以为是神奇的传说,对一无所知的人来说充满着恐惧和迷信色彩的饶有兴味的海员故事,如今在二十世纪的今天,一个皇家海军军官无情地向他证实了它的存在,甚至把有关二十多艘失踪船只和为数众多的坠毁飞机的证据、报告和材料供他阅读。
“毕竟是一种纯粹的幻想……”戴夫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