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物体是一个完整的圆盘,它的中央是一个平面,上端和下端之间的空间很宽敞,好象两个瓷盘,一个扣在另一个上面,在边缘处缝合在一起。最令人不解的,倒不是这两个盘,而是菱形的绿色舷窗,可以从窗子里窥见内部发射着黄光的灯。在一个菱形的舷窗里或者在它的了望哨里,有一个清晰的、隐约可见的东西,一溜烟似的不见了,好象是一个人,至少它的长长的头,还有双肩……
令人惊骇的画面使在场的人为之骚动。飞碟从远而来,并发出嘶哑的嗡嗡声,随着它的速度加快,声音也逐渐地尖厉起来。它越来越快,距离也越来越远。
正在这时,在人们惊愕未定时,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径直向银幕扑去,吼叫声响彻漆黑的大厅。
“什么东西?”卡梅伦大声叫喊着,“是妖魔鬼怪吗?”
银幕的幕布在激烈的晃动。幕布被抓着,咬着,似乎要把这块幕布撕得粉碎似的。然后,又大声的叫着。声音渐渐地变得清晰可辨了。
“斯基派!”戴夫斯惊恐地弯下腰。“别叫,‘斯基派’,怎么啦!”
狗继续在狂吼,好象银幕上有它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银幕上只有彩色电视录象机拍摄下来的飞碟和它在巴哈马群岛上空出现时的响声。
“戴夫斯,你的狗怎么啦?”卡梅伦少将绷着脸,严厉地问。
“我也不知道,先生,它本来在外面,由一位小姐看着的……”
“对不起,少将。”年轻漂亮的大楼女工作人员赶紧过来解释,“是我的过错。我刚要给威利亚德将军开门,狗就窜了进来。”
“你们把狗带出去,继续放映。”少将严峻地下着命令:“用慢速度重放一遍,你们要细心观察刚才你们所看到的镜头,如果需要,放映机可以停住。放映员把磁带准备好!”
“请等一等!”戴夫斯站起来,抱着他的“斯基派”。这时,银幕上既没有图象,也没有声音,狗安静地、自在地躺在它的主人怀里。
“哦!戴夫斯。”卡梅伦少将紧皱双眉,在他的神情和声调里有着明显的不快。
“少将,我想请求您,让它……”
“什么?”卡梅伦感到困惑不解。
“希望在放录象磁带的时候,能让……能让我的狗留在这儿。”
“你疯啦!你着了什么魔,在这样严肃的场合,让你的狗呆在这儿,我们不是放沃尔特迪斯尼的童话片!戴夫斯。”
“先生,我衷心地请求您。”戴夫斯说话的神态变得与往常不一样,“虽然这违反礼仪,但我请求您,先生。”
“这比违反礼仪还要坏得多。您,戴夫斯,是一位民政人员,如果你是一名军人,我倒担心您的这些蠢话会被抓了起来。我不同意,戴夫斯,请你把狗抱出去。”
“好吧!”这位国家航天局的年轻官员,低垂着脑袋,怏怏不乐地答应着。“但是,你们记住,这条狗,当游艇在百慕大死三角海区发生意外的时候,它就在那儿;船上的人员,不留踪迹地被蒸发到空气里去的时候,它是船上唯一的目击者。它刚才看到了’不明身份的飞行物体‘后,表现很不正常。我认为这对我们会有好处的。”
“诸位,请等一等!”从大厅的尽头发出了一个深沉声音,大家都向说话的人转过头去。“卡梅伦少将,我认为戴夫斯说的话有些道理。我们不要失去提供证据的一个好机会。在放录象磁带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让狗和我们在一起呢?”
紧张的沉默。吃惊的戴夫斯看着那位讲话坚定、威严的人,他就是威利亚德将军。在他刚进门时,正好顽皮的“斯基派”钻进了电影大厅。
卡梅伦少将很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话。他双眉紧蹙,紧闭他那薄薄的嘴唇。他是一个严守纪律的军人,他懂得服从,但也欣赏别人以同样的方式服从他,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好吧,先生。”他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听您的吩咐。不过,我怀疑狗的吠叫跟银幕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更不能和’信天翁‘号游艇连系在一起。”
没有人再说话,大厅里又是一片沉默。重新开始放映录象磁带,驯服的“斯基派”在戴夫斯的看管下望着银幕。电视开头,狗毫无反应,但天空中一出现绿光,狗便狂暴地吼叫起来。它竖起双耳,毛骨悚然。戴夫斯瞧着它露出吠牙的一副好斗的神态,他感到狗在他怀里紧张地悸动着。
“安静些……”他低声地说,“安静些,斯基派’。”
第一部录象放完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戴夫斯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其他人的心情宛如吊着的幕布,悬挂在空中。在放映水上飞驰的女人时,“斯基派”又安静下来,愉快地把头偎依在戴夫斯的怀里。不久,银幕上又出现了在海岛上空的奇怪飞行物体,飞碟的嗡嗡声由远而近地逐渐增大。这时“斯基派”又紧张起来,跳到戴夫斯的腿上,长嗥一声。狂怒着的狗,象玻璃球似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银幕。当图象放大后,狗大吼狂叫着……从戴夫斯的双臂里跃起,狂怒地向幕布扑去……它不时的吼叫着,双眼紧盯着绿色的飞碟和它的菱形舷窗,暴怒地撕着幕布,把银布撕破了。
“停止放映!”卡梅伦少将站了起来,打开灯,激动地观察着狗怎样向幕布上静止的飞碟狂吠。他走近咆哮的狗,要让狗安静下来。狗则露出它的吠牙长吼一声,转身向戴夫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