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食言。”她尝了一口汤,又喝了几口啤酒。双目注视着戴夫斯。“我们不谈这些,至少,我给您讲讲别的,戴夫斯先生。”
“请讲吧!”他耸耸肩。“您不会从我这儿得到任何情报。我没有什么会让您的报纸和您的读者感到兴趣的。如果您……”
“我早就知道了,这是绝密,空调会的事情就是这样。”他双眉竖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她又谈论那个话题。
“我感到您又在谈我的工作了。”他不愉快地指出。
“不!我对空间发射不感兴趣,自从三番两次地去月球的无益旅行以来,对它,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了。过去的头条新闻今天却使人厌烦,事情就是这样,戴夫斯先生。相反,空中现象调查委员会……那倒称得上新闻。”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我是那个委员会的,洛丽小姐,那儿的事情都是绝密的。我们不谈这些,纯粹是浪费时间。”
“政府正在欺骗我们,”她出其不意地摆出好斗的架势说,“政府深知人们还不熟悉的飞碟。苏联、美国、大不列颠……他们了解的比人们所传说的远为清楚。但是总有一天政府将被迫把飞碟的真相告诉我们,再也不能可笑地辩解说,某个飞行员追踪金星的反射去了。或者说飞碟的目击者都是一群神经病或无赖。欺骗总不会长久的。”
“这是您的推测,洛丽小姐。我不认为政府要掩饰什么。很简单,有些事情没有把握,不便公开。”
“这是空调会的一名成员的看法吗?”她吃完了汤后,问他说。
“这是美国普通公民、国家航天局戴夫斯的看法。”
“我们不谈这些。”她开始吃第二道菜,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看他,好象偶然说起似的。
“戴夫斯先生,昨天我从百慕大来。”
戴夫斯感到一阵战栗。他真想向她提几个问题,跟她打听关于百慕大的情况。忽然他记起了那个漂亮的女子不仅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名记者,他暗暗思忖,还是不要冒风险的好。
“很好啊!”他声音单调地说,“您去旅行了?”
“不!”她矢口否认,“这是我的工作,我对新奇的事物总要去调查一番。我也在巴哈马群岛的纳索呆过。在深海里,有一样东西吸引着我。戴夫斯先生,这是新闻。不管我在那儿,我都要弄新闻。这样,人家才给我报酬。”
“您干得很不错。”他瞧也没有瞧她一眼,便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随后呷了一口啤酒。
“关于一条船失踪的消息。”洛丽叙说着:“船上的人都失踪了。”
“够了!”戴夫斯截住她的话,抬起眼睛看着她,冷淡地说,“我已经跟您说过,请您不要讲这些事。我不愿意讲,也不喜欢听。”
“我并没有指名道姓说了谁,我讲的是几乎四十人的失踪。”洛丽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晃着金发的脑袋,她的颖慧、活泼的眼光停留在戴夫斯的身上:“我……我找到了一样东西,戴夫斯先生。在那大海里,谁也找不到的东西。”
“洛丽小姐,对您找到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戴夫斯站了起来,态度生硬地顶撞了一句。“我跟您说过,我不想对您的无礼,而您提到的事总让我不愉快。这并不是出于工作的原因,简单地说吧,我不愿向任何人谈起这些,更不愿和一名记者。再见!洛丽小姐。请原谅我失陪了。”
“等一等!”她把他叫住,拉住了他的胳膊。“至少,您得看一看我找到的东西,对我倒没有用处,对您,也许在感情上……有些价值。”
她急忙在皮包里翻找,然后把它放在戴夫斯的手上。他站在那儿端详着洛丽交给他的东西,他惊恐地眨着眼睛,万万没想到他如此熟悉的、再也见不到的东西,会呈现在他的面前:一只戒指,一只金戒指,戒指的绿色宝石上雕刻着一尊东方仕女像,这是一枚中国的手工艺品,在戒指的环圈上镌刻着这样几个字:
“瑟勒娜亚当斯 惠存
肯内思戴夫斯
1975”
“我的上帝!……这是两个月前,我送给瑟勒娜的戒指。”他的声音嘶哑了,脸色死一般的苍白,看着年轻的女记者:“您马上告诉我,您从哪儿找到的戒指?”
“在大西洋的某地,百慕大死三角海区附近,戴夫斯先生。”她平心静气地说,“我寻觅到的不只是戒指,还有……您愿意上我家去吗?”
离肯尼迪角不远,在科科瓦比奇住宅区的海滩上,有一幢简朴的住宅。住宅的四周是经过精心管理的整洁的花园。在住宅里有现代的家俱,房间的装饰色调明快,乐观,使人有一种洁净愉快和舒适的感觉。
但是戴夫斯踏进洛丽的住宅时,并未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年轻的女记者对他的采访,看起来兴高采烈。可是他却忧心忡忡、愁眉不展。赠给瑟勒娜的金戒指还在他的手里拨弄着,这只戒指,自从他给了她以后,瑟勒娜天天戴着它。不用说,去百慕大旅行也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