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非常小,它怎么能够解决任何事?它能够无事自扰,但是它无法解决任何事。当自我不存在,你就放松在一个浴缸里 突然间,那个问题被解决了!这种事也曾经发生在佛陀身上。
有六年的时间,他一直都努力在做,甚至做得太过火,没有人在找寻最内在生命的意义时能够象佛陀进入那么深。有六年的时间,他做尽了一切他所能够做的,一切人类所能够做的。他找遍了当时所有知名的老师,那些老师变得很无助,因为任何他们所说的,佛陀都做了,而且做得非常完美,使得他们不能够说:你做得不够,所以你没有达成。他做得非常好,甚至比他师父做得还好,所以他们说:现在请原谅我们,你到别的地方去。事情尚未发生,但是我们已经无法再以任何方式帮助你,你去找另外的老师。然后他对所有的老师都腻了,对所有的技巧和方法都腻了,因此他开始靠自己去做一些事,但是这样做也是没有什么事发生。
六年过去了,六年如恶梦的存在,他生活在最深的痛苦之中。然后有一天,当他在波得加亚的地方跨越尼南加那河的时候,他变得非常虚弱,因为长久的断食——有人建议他进行长期的断食,说那个一定会有帮助——他变得很虚弱,所以无法跨越过那条河。
尼南加那河并不是一条很大的河,但是他真的很虚弱。他抓紧树根,否则那个水流一定会把他冲走。在那里,当他抓紧树根,他开始想:我一直在做什么?我只是在摧毁我自己,我并没有到达任何地方,世界已经结束,我已经将它抛在脑后,现在这个莫克夏、拯救、神、真理,或者不论你要怎么称呼它,那个也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已经将它也抛弃了,就在那个片刻,他变得一身轻。
当你在找寻和追寻,会有一个紧张,那个紧张会变成障碍。当没有找寻,也没有追寻,每一件事物都放松下来,佛陀在尼南加那河所发生的事跟阿基米德在浴缸里所发生的事是一样的。他很放松,当他很放松,他感觉到有一个能量升起,现在这个能量并不是他的,这个能量属于整体,他已经不在那里。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的找寻、你的贪婪、和你的欲望。当没有贪婪、没有欲望、没有什么事要被达成,这个片刻就足够了,这个片刻就是它本身的目的,那么你是不存在的,自我消失了。
然后佛陀从河里出来,在菩提树下休息,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他都没有那么放松。那天晚上他睡得非常好,真的是第一次,他完全没有梦地睡,因为梦是欲望的一部份。在白天的时候,你也在作梦,你处于你的思考里面,在白日梦当中,欲望会继续,有一千零一个欲望没有被满足。
梦会给头脑带来一些慰藉,那个在日常生活当中没有被满足的就在梦中被满足。梦是慰籍,但是当你不欲求,梦就消失了。当梦消失,你才首度真正睡觉,你首度变得非常放松,你消失而进入整体。
他睡得很好,那是他第一次真的睡觉。在清晨的时候,当最后一颗星星即将要消失,他睁开他的眼睛,很新鲜,跟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一样地新鲜,没有什么态度,没有头脑要透过它来看,没有欲望。
那个片刻就是永恒,因为当你有所欲求,你就会进入未来。那个片刻就是、永恒,没有要走入未来,那个片刻就是一切。在那个片刻,佛陀变成好象一朵花。一朵花在此时此地开花,一只鸟在此时此地歌唱,而一个人一直都想到其他某一个地方,一直都进入其他某一个地方的头脑。一个人从来不在他所在的地方,你可以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他,但你就是无法在他所在的地方找到他,从来没有办法!
在那个时候,佛陀真的就在当下那个片刻。在菩提树下,就身体上言,他在那里,就心理上而言,他在那里,就心灵上而言,他也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那棵树变成“成道之树”。
连一个思想都没有,在他的意识之湖里面连一个微波都没有,每一样东西都很宁静,没有欲望在打扰,没有骚动。他看着那颗最后正在消失的星星,他成道了。当后来人们问他说:你是怎么达成的?他说:当我停止找寻和追寻,当我停止活跃,然后,在那个很深的不活动当中,它发生了,它一直都是这样在发生。
有时候你或许也有观察到——不象佛陀或阿基米德一样——而是有时候你试着要去想一个名字,它就在你的嘴边。你说:它就在我的嘴边,但它就是跑不出来,你觉得内在非常紧张,快要窒息,但是你能怎么样呢?如果它不来,它就是不来!,你越是去尝试,它就似乎变得越不可能,然后你放弃了,你拿出一根香烟来抽,或者你走到外面的花园去散步,你使你自己忙于其他的事,你打开收音机,或者你泡一杯茶来喝,或者你做其他的事而将它忘掉,突然间,它就透了出来,它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