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锯漂亮地割断那铁环。
乔说:“很好,”但他决心要说完他的故事。“他告诉柏西,他老得不再适合这个工作,所以他应该早点退休。然后柏西就开始祈求他。我告诉你,法兰,我真的觉得好尴尬,根本听不下去了,所以我就留下他们两个人,回家去了。”
“我去把那些冷冻鸡肉拿出来。”法兰说着,轻轻拿下门环上的锁。
“你找不到一个人会比普先生更刻薄的。”乔继续说着,法兰则用力打开冷冻库的门。“居然那样对待一个一辈子都在这里工作的老人,而他所赚的钱不过比付的电费多上几个便士。但我们都知道,普先生赚到的利润却足以让他到西班牙度个假了——怎么啦,小子?”
法兰一走进冷冻库,就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
乔往里瞧,看到他正站在一具蜷典且灰白的尸体旁。他走向前,蹲下来看那张脸。那上头还闪着结霜的光泽。
那是普先生的脸。
乔把手放在法兰的肩上,说:“走吧,小子。没什么我们能做的。”
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携带式的小酒瓶,倒了一些威士忌给法兰,然后坐在店里,瞪着冷冻库的门口。
“我们得报警。”法兰说。
“我马上就去。”
“他一定是一整个周末都被困在里面。”
“他可能不太了解冷冻库。”乔说:“他一定是在里面几小时后就死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乔瞪视着前方,什么也没说。
“门里面有一个手把。”法兰说,讲出他的想法,同时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谁要是被困在里面,通常都可以打开门走出来。但他出不来,因为外面有一把大锁锁住。一定是有人把它锁上了,而那一定是柏西。但为什么柏西要那么做?”
乔耸耸肩,继续保持沉默。
法兰便自己回答。“他一定是知道他可能会丢掉工作而开始惊慌,他已经担心了好几年了。他一定是想到什么方法,说服普先生走进冷冻库后,才把他锁在里面。”
“我知道他怎么做了!他告诉普先生门里的把手很难扳得动,所以他才让门开着,以免被困在里面。普先生则说,他只是在找藉口,并走进去示范有多容易出来。”法兰开始微笑。“卫先生,我觉得我快要笑出来了。”
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一点点。
“我再告诉你一件比那更好笑的事。”乔说。“你想为什么柏西今天早上没来呢?”
“唔,那很明显呀。他知道我们会打开门,并发现那具尸体。”
“没错,但你想他会在哪里?”
法兰皱起眉头,摇摇头。“在家吗?”
乔露出笑容,说:“马约卡。”
“不会吧!”法兰笑弯了腰。“那个狡猾的老家伙!”
“普先生星期六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旅行机票的棕色信封。”
“我记得,我也看到了。他把它放在收银机旁的柜台上。”
“唔,它现在不在那里了,不是吗?”
法兰说:“你不得不佩服那个老人。他现在可能就坐在旅馆的阳台上点他的早餐,想着你和我在冷冻库里发现普先生。”
“我最好去报警了。”乔说着,站了起来。
“你知道,如果没有门上的那把大锁,没有人会怀疑发生了什么事。”法兰说。 “普先生可能突然觉得不舒服,然后在里面昏倒了。他们会认为那只是一件意外或什么的。”
“而柏西也不会被怀疑。”乔深思熟虑地说。“他并不是一个邪恶的谋杀者,他对其他人并没有危险性。”